四月十六,双月同天。
汴京城外有家酒楼,这家酒楼有个奇怪的名字——小二楼。
为何说它奇怪,其一因着小二楼拢共有三层,店内既无小二又无掌柜,装饰也是比不得寻常酒家,虽无戏子唱戏,却搭有戏台,亦有说书先生不时说些坊间的奇闻趣事,听着解儿乏。
来店之人除去江湖侠客,亡命之徒也不在少数。
但都会遵循小二楼打尖儿住店的规矩:要喝酒自取之,要吃肉自取之,要住店自便,银钱则是投入门外的破旧木箱内,至于多少就得看你自己觉着值多少价了。
说来奇怪,门口大摇大摆摆着满满一大箱的金银财宝,却无人敢拿。
其实,总有财迷心窍的人。
毕竟人啊,总是抱着侥幸心理。
小二楼后头是汴京的乱葬岗。
木箱里每少一次钱,这乱葬岗里就多一具无头尸体,无人知其来历,但想来大都心知肚明。
其二,小二楼对与长在凉州的人来说,可是禁忌,毕竟这三个字可比你走在大街小巷直呼帝王大名更骇人。
“上回咱们说道,这世子殿下单刀赴会好比二爷再世......”
台上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台下的侠客与恶徒排座一边。
这是小二楼独有的风景。
小二楼,三楼雅间。
“主人。”
王大麻子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扶祁透过月海苏望着俯瞰楼下的一切,并未理睬王大麻子,自语道,“可惜了这戏台......”
“主人,我......”
王大麻子欲再次开口,却被扶祁突如其来一句话打断,“你觉着今日的说书先生比起前些日子的如何?”
王大麻子并未回答,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不敢抬起头,或者鲜少有人能在他面前抬起头。他瞥见扶祁桌边的那盏茶端起吹了吹却又放下,一次、两次、三次......一次又一次,就是不入嘴,直到茶香散了,热气没了才放下,叹了叹气,“再好的茶叶不用开水也泡不开,可再开的水终究会凉。”
“属下平日不曾听书,对三国也不了解,不敢妄自评价。”
王大麻子说得十分委婉。
扶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旁的侍女将冷了的茶水端下去。
“那比起沈流舒又如何?”
此时楼下的说说书先生已经歇息,毕竟一场说下来也是口干舌燥,在一位美娇娘的搀扶下去了厢房。
小二楼对说书先生虽然从未有过工钱,可依旧有不少说书人挤破了头想来,不为别的,就为这顶好的伺候。
貌比雁楼姑娘的姿色,柔比琴坊女儿的身段,换做哪个男人不心动呢。
在这一方面,男人可是很专一。
扶祁盯的王大麻子直冒冷汗。
“行了,不为难你了,起来吧。”
侍女端上一碗新茶,腾腾冒着热气。
“属下告退。”
王大麻子被扶祁叫住,“等等。”
扶祁随手端起,放在嘴边吹了吹,漱漱口,又吐了,他靠在木椅上随意的摆摆手,“下去吧。”
“是。”
王大麻子不愧有着北腿的称号,他身形一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沐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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