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丝被,也不过四两。当然宫里的不能算,那都是特供的。
“若是金被褥,只收你五两都便宜了。”郝再来抬起头,手上的动作不减,“这不是一般的被褥,这是个单薄的被褥,单薄到令人心疼。”
郝再来回一一个男人都懂的微笑,配上他的小眼,格外的猥琐。
李承煦再次哑然,一下缓过了神,心中想到:你可真是个做生意的人才,若非有要事在身,真想和你拜个把子。
正所谓一丘之貉。
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郝再来看出了他的心思,故意激道,“我们这的被褥都是这样的。公子不会不行吧?”
男人不能说不行。尤其是我们的李大公子,汴京三少之一。
他慷慨的付了十两银子,郝再来再次将一包白色药包取出,李承煦刚要摆手拒绝,只听好再来说道,“知道这位公子是个正直的人,所以这包不过是安神香罢了,倒些在香炉里就好了。”
安神香?这倒是有些用处。
这几日为了那件事前后奔波忙碌,自己一个大男人都累够呛,何况子裳早就心力憔悴,好几日都听见她在深夜里哭泣,李承煦这心针扎一般的难受。
他取过药包,道了句谢谢。
郝再来忽然想起了什么,冲着上楼的李承煦喊道,“切记莫要倒多了。”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罢了,阴差阳错说不定还成了一桩美事。”
“嫂嫂,我回来了。”
“嗯。”鲜于子裳瞧见那层单薄的被褥,担心道,“这么薄,能睡吗?”
“没事,我是男人,体热。”
二人随意扯了些有的没的,李承煦将安神香倒在香炉里。
“你这些日子一直睡不好,正好这掌柜有安神香,我拿了些来,今日就好好睡一觉。”
他倒是有心了。鲜于子裳看着李承煦的身影,不觉有些痴了,待到听见有人叫她,这才回神,感觉到了耳根的滚烫。
“行了,天不早,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嗯。”
李承煦吹灭了灯,窝到了自己的地铺里:嘶,你还别说,真有些冷。
过来一会儿,并未听到丝毫的动静。
她不会没脱衣服就睡了吧,这怎么能睡嘚舒服。
“嫂嫂,你还是将衣服脱了吧,不然睡着不舒服。”
天地可鉴,李承煦说这句话时可没有丝毫别的心思,但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如今两人的身份可不是以往了。
正当他一位会招来呵斥时,竟然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漆黑的屋里陷入了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
“嫂嫂,你睡了吗?”
“没,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屋里再次陷入沉静,直到一道轻微的齁声响起。
鲜于子裳也迷迷糊糊得闭上了眼。
哒哒哒。
她隐隐约约听见磨牙的声音,起初她以为是耗子,缩在被褥里,不敢露头。
声音愈来愈响。
哒哒哒。
这好像不是耗子能发出的动静,她缓缓探出头,修武之人耳力比寻常人高个好几倍,她听出了是地上那边传来的。
她点起灯,小心翼翼得挪动,越接近响动越觉着寒冷。
鲜于子裳看见李承煦正蜷缩在地上,周围结了一层薄霜。
她这才想起李承煦修炼的霜寒心经,看如今这样式应该是旧疾复发,寒气入体,一时懊悔不已。
“好冷。”这句不过是李承煦无意识的呢喃。
“叔叔。”她摇了摇李承煦的身子。
嘶,好冰。
“叔叔,醒醒啊。”
“子煦,你醒醒啊。”
她看见面前的男人眉毛上都结了霜,忧心如焚,寒气还在蔓延。她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
她一把从后头抱住李承煦。
冰冷的寒气扎在她的娇嫩的皮肤上。
渐渐的,李承煦不再打颤,眉间的霜也成了水珠沾着。
好热啊。
此时此刻的鲜于子裳感受到了燥热,她走在一望无际的沙漠,突然看见一片清凉的绿洲。她疯狂的奔向绿洲。
亦如久旱逢甘霖。
她往李承煦的怀里缩,只为得到更多的甘露滋润那冒烟的咽喉。
李承煦微微缓过了神,见到她这幅样子,知道中了迷魂香,也怪自己,安神香本就是迷魂香一样的药效,不过适量安魂,重了迷魂。自己先前一直想着重症下猛药,居然把如此常识给忘了。
怀里的佳人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还有那一下又一下若有若无蚀骨般的闷哼,挑逗着李承煦紧绷的神经。
每一刻都是煎熬。他默念着霜寒心经,手上不停的输送这寒气来压制这场烈火。
做你想做的吧。
脑海中有一个邪恶的声音一直在回荡。
他残存的意识告诉他:不行,不能这样做,事后她虽不会怪我,但以她要强的性子,一定会选择离开,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这样的结果并非他想要的,他很贪婪,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不仅仅只是身子,还有她的心。
可某人的手并不老实,这具胴、体对他有种神奇的魔力,不仅是视觉上心理上的吸引,还有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我这可不是占便宜,是为了帮她祛除热气。
突然,他睁大了双眼,一脸惊讶。
梦中的她仿佛看见了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她扑向他的怀里,一张红唇直接封住了他的话语。感受到那双大手在摩挲,她忘情的闭上眼,甚至没有发现那张脸变成了熟悉的模样。
终有巫山云雨时,风雨不休亦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