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而姑息,来日换了比宋配官职更高,资历更深、功劳更大的人犯了错,我都要宽恕吗?
那样的话,用不了多久,整个徐州都会乱套,咱们离覆亡之日就不远了。”
常飞被曹昂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再不敢多言。
这时封仁也来给几人求情。
此案因封仁而起,但他也没想到曹昂的态度如此强硬,这就使得他同时得罪了曹家宗室,曹昂旧人。
为此封仁不得不主动给曹检几人求情,以为善后。
曹昂没想到封仁会来,见他前来,有些恼怒。
“子义这是又要做好人了?”
封仁装作没听出曹昂的揶揄,言道:“陈循、宋配、曹检等人有罪,但实罪不至死。自周以来,有‘八议之辟’,亦有以金赎罪之旧例。
莫如许几人以金赎罪,饶其性命,以显主公宽宏大量,也能让诸臣心安。”
“谁心不安,又让谁心安。让那些贪污腐败之人心安吗?他们心安了,我心便不安,老百姓之心也不安。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我们辛辛苦苦打下一个徐州,不是让这群人来败坏的。我不管从前怎么样,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封仁亦被曹昂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只得讪讪然的离开了。
再之后亦有很多人前来曹昂这里给几人求情,可曹昂全没给这些人好脸色,甚至到后来,直接便撵人了。
到了傍晚,曹昂心情仍难以安,便要去见见曹检、宋配、陈循三人。
曹昂见到三人,曹检、陈循二人不住地跪在地上给曹昂认错,只有宋配低着头,不敢投起来,无言面见曹昂。
曹昂看着宋配道:“宋配,我记得在冀城的时候,你带队冲锋,最先冲入敌军阵中,麾下五十名陷阵士只剩下十二人,你杀得浑身是血,战后身被大小疮十二处,你记得我当时怎么说得吗?
我说我若不死,你们这些兄弟,残了皆奉养之,死了家人我也替你们管着。你一路做到下邳国功曹,一郡第三人,是我给你的太少了吗?才让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曹昂说着,宋配已经满眼噙泪。
“我有负家主,我有负家主。
我身上有伤,伤了腿筋,再上不得阵了。可我大字不识几个,能做到郡国功曹,已经侥幸。我知道自己的官就到这了······”
宋配哭得稀里哗啦,满是哽咽。
曹昂又看向陈循道:“昔日在凉州时,军中缺粮。你跟我说,将粮食都供给将士,你们这些文吏,少吃点没关系。
这才过了几年啊。”
陈循听罢,也泪流满面。
“我有罪,我有罪啊。”
曹昂转头又看向曹检,却什么也没说。
“事已至此,你们好自为之吧!你们是我的旧部,属僚,亲族,或许你们觉得自己犯了错,脖子也比别人更硬。
对于你们,我只想说,我要为青徐二州五百万百姓负责。”
曹昂说完,不再管几人,转身走出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