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身边一直没什么女人,秦晓年就以为……他是她的。
秦昱北没再理秦晓年,抬手打算敲门。
门是虚掩着的,没有锁,他一碰就开了。
秦昱北进了南辞的房间,对泫然欲泣的秦晓年视若无睹。
南辞在浴室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就看到秦昱北反锁了门。
“有事找我?”
她身上氤氲水汽,染着沐浴乳的清香,蔓延一室。
因为不知道对方身份,南辞用词很保留。
心道,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落地窗前,秦昱北高大的身躯逆光而立,将南辞完全笼罩在了他的阴影里。
他居高临下,温淡的视线扫过她耳垂下的液体创可贴,手腕和后颈上也有。
对于秦晓年说厨房里的事,秦昱北猜到了七八分。
“受委屈了,为什么不跟我说?”秦昱北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细线,抬眼看着南辞。
秦昱北以为南辞已经知道,他是她老公这一重身份了。
然而,事与愿违。
南辞嘴角抽了下,非亲非故的,她受委屈为什么要跟他讲?
出于礼貌,她朝对方笑笑,没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见她一副疏离戒备的模样,秦昱北眉心轻拧,但也知道感情这事急不得。
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张黑卡,湛黑的眸子盯着南辞,“给你的。”
南辞长睫微眨,杏眸里全是尴尬和错愕。
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先是他的儿子叫她妈妈,现在又拿一张黑卡给她。
他该不会是看上她了,想玩地下情吧?
南辞退后到安全距离,“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喜欢你,我收你的卡也不合适。”
他们聊的内容风马牛羊不相及,却偏偏没有半点儿的违和感。
秦昱北的眼睛眯了起来,捏着黑卡的指尖顿在空中。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现在不逼你叫老公或者跟我同房。”
南辞瞪大了眼睛,叫老公?同房?!
无耻的男人!
亏她还觉得此人城府颇深非池中物,看来也是个**熏心的家伙。
“先生,我们不熟,这么晚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南辞开口的语气里,明晃晃的送客意味。
秦昱北也有点恼了,能让他放下架子平和相待的女人,除了家里长辈就只有一个她。
失了忆,连胆子都变肥了,敢跟他撂脸子?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匆匆赶来的容与,开口时声音还有些喘。
“秦总,您在里面么?有份重要文件需要您签字。”
秦昱北开了门,接过文件后半俯身落笔,写下秦昱北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铁画银钩般。
南辞余光瞥见文件末页的签名,震惊地愣在原地。
秦昱北?
她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解此刻的尴尬。
秦昱北……不就是她的法定老公吗?
想到刚刚秦昱北让她跟他诉委屈,她一本正经地拒绝。
南辞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可是,有重疾、小透明、活不过三十五,这些形容词哪一个和他对得上了?
“抱歉,南小姐,打扰到您和总裁了。”
容与朝南辞歉然一笑,把标的额几亿的合同小心地塞进公文包里,转身离开。
他一走,满室的寂静让南辞浑身不舒服,说话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那个……”
向来言辞犀利的南辞,头一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秦昱北唇畔掀起嘲讽的弧度,把黑卡往南辞睡衣胸前的兜里一塞。
“南小姐,我们不熟。”
他把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还给了她。
秦昱北抬脚出了门,看到他从南辞房里出来,秦晓年一瞬间把南辞恨毒了。
第二天,秦晓年气得一大早就出了门,连早饭都不吃了。
这一切南辞并不知道,踏进饭厅时没看到秦晓年,南辞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帮着女佣,把堂堂安置在儿童座椅上。
女佣忙冲她道谢,堂堂却怯怯地看向南辞:“堂堂可以坐在妈妈旁边吗?”
对妈妈这个称呼,南辞还是不适应,也没想明白这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叫。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餐桌对面堂堂的父亲……秦昱北。
男人戴好袖扣,仿佛对这一切持默许态度,习以为常。
南辞没否认,也不好坦然答应,她极轻地嗯了一声,揉了揉堂堂的脑袋。
堂堂一副受宠若惊的眼神,来者不拒地吃下南辞喂的所有食物,让一众佣人面面相觑。
小少爷很挑食,尤其是蒸鸡蛋羹和牛奶,是从来不碰的。
吃完饭,秦昱北去公司,南辞收拾东西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