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风清,夜色下的未央湖在无数盏河灯的映衬下美好怡人。
几艘明晃晃的船在湖上游荡,最吸人眼球的便是停留在湖心的那艘高达两层的大船。
谢长鱼办完‘事’来的晚了些。
她合扇指向那方问起卖首饰的摊主:“老板,敢问那艘最气派的船是谁人的?”
摊主见这紫衣公子相貌衣着都甚是不凡,立马讨好笑道:“公子不知?那可是七公主的船,据说今日举办秋日湖宴,老早那些名门望族的公子小姐就到了。您……也是去赴宴的?”
谢长鱼神秘微笑,摇头不语。
离大船不远处,单立着一方亭台,边上停着一艘画舫。
画舫内,有两人正在下棋。
盘坐于画舫风口处的男子穿着十分宽大的袍子,青绿色的长袍,面料如水流般光滑,可见是难得的蚕丝制成,价值不菲。袍内并未穿衣,那衣襟处,大大敞开,却不曾给人轻浮之感。
端的是潇洒、惬意。
光秃秃的棋盘上方,两根修长光洁的手指夹着一枚白玉棋轻放在一个点上。
江宴放下一棋,深邃的双目打量对座之人的身上。
那人手上执起棋子,抬眉笑道:“堂堂丞相,日理万机,大晚上来找我一个闲人下棋也就罢了,何故一盯着我的脸看?”
“王诏,叫你过来不光是下棋。”江宴的手越过棋盘,从王诏手边的木碗中捻起一枚黑玉棋跟着下在棋局上。
就这样交替着下了六枚。
“你还是自己下吧。”
王诏甩手,宽大的袖子掠起些冷风,丝滑的袖边挨上棋子,举手投足都是世族公子的贵气不羁。
此人正是盛京五大家族王家的大公子,也是陆文京好友王二公子的亲哥哥。
常年不问朝堂事,爱混迹于山林,自居长竹青士,是天下名士尊崇的人物。
江宴抿唇,眼观棋局,说道:“此番你从西域回来,怕是不知这段时日朝堂发生了什么。皇上有意让你明日进宫。”
王诏笑,眉宇间尽是洒脱:“你这样说了,莫非要让我负责此次的科考?”
“算是如此。”江宴道:“科考的时日下达后,今日报名已满,但你知晓的,抢到名额的大多都是世家子弟。而那些抱着雄性,远赴千里的学子还没跨入门槛便被官吏冷漠拒绝。”
江宴负责今年的科考。
他深知铁腕手段用在其他方面尚可,但科考是盛京这些世族最后的底线。
这些家族蛇鼠一窝,往日不见得多团结,但每到这种时候便齐心协力将一切可能威胁到自家门第的寒门子弟赶出盛京。
王诏很认同江宴的想法。
虽远离朝堂,却心系天下,心中对这些抱有志向,寒冬苦读几十年只为如朝为官改变命运的寒门子弟报着尊敬的想法。
“你打算怎么做?不论明面暗面,世族的手段层出不穷,你得想想御前郡主的下场……也就是从那一年,她坚决提议被各大氏族联名抵抗,才一步步走向不复之地的。”
江宴放下手中的棋,看向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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