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一阵号角长鸣,秦武军默然后退,整队肃然站立在中军大帐两侧。
中军大帐中,十来位峨冠博带的文士摇摇摆摆,鱼贯而出,朝辕门行来。
“装腔作势!”阴素华恨恨瞪着这队文士,道,“吕先政撤走秦武军,又派来这一帮牙尖嘴利的酸腐家伙,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
屈皓文见到这队文士,脸色一整,忙整衣抹发,嘴里道:“妹子不得无理冲撞这些文士,他们尽皆是天下闻名的饱学鸿儒。”
“饱学鸿儒!我且问你,这些一肚子学问,占据上位,尸位素餐的人,究竟能给天下百姓带来多少福祉?为当今帝王分担多少烦愁?”阴素华道,“照我看来,也不过是一帮朝秦暮楚,蝇营狗苟,唯利是图的小人罢了。”
“妹子,你这话,私下里和为兄说说不打紧,千万别当着众人说去,须知众怒难犯。”
两人说话间,这队文士渐渐走过来,为首一人肌肤白皙,相貌清奇,颔下三绺长髯飘飘,衣冠整齐,气度非凡。
“此为何人?”阴素华打量他几眼,问道。
“这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奇的冼凤奇先生,乃吕先政最为宠信的谋士。”屈皓文悄悄对她说道。
那人老远看到两人,率领众文士停步作揖笑道:“我乃冼凤奇,奉强秦王之命,代他前来辕门,相迎两位信使。”
屈皓文抱拳回礼道:“在下屈皓文,久仰凤奇先生大名,今儿得见,幸会幸会。”
“屈信使何必客气,请问你身旁这位佳丽,是为何人?”
“我乃荒草,是衡襄王府新进的养士上宾。奉王爷之命,随同屈大人前来叩见强秦王,有要事相禀。”阴素华不客气道。
“王府上宾!”凤奇先生身后闪出一人,摇扇笑道,“你家王爷莫非府中无人可堪驱使,派你一介籍籍无名的弱女子,封为上宾。两军交战,用为信使。难道这位荒草姑娘,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志?”
“正因为小女子无才无能,身份卑微,六皇叔才用为上宾,为之奔波驱遣,出使尔王。”阴素华漫步走到他身边,以一种略显夸张的神态和语气讥嘲道,“料想这位先生,能位列凤奇先生之后,诸文士之首,恐非等闲之士。想来腹中定有安邦定国之志,经天纬地之才。如今显周皇室衰微,战乱频起,百姓苦不堪言。强秦王于此大厦将倾的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日夜辛劳,苦苦撑持大局。如今又得先生你一人,足以抵万千军,真可谓如虎添翼。你定能辅佐他,为天下百姓兴利除害,纵横寰宇,平定战乱,使强秦王霸业早成,宏图大展。我等凡尘之人,从今后,当拭目以待,以你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万民于水深火热的楷模典范。”
“不敢当,不敢当,”阴素华此言一出,这文士若是自以为是,定然把同行十来位同僚得罪个一干二净,慌忙摇手道,“我的才质,和在场众士相比,何异萤虫微光,与日月光辉,不足道,不足道也。”
“哼!小女子自称无才无德,却敢来我军中大发雌威,咆哮辕门,指手画脚,藐视群士。”一人越众而出,戗指责备阴素华道。
凤奇先生叱喝道:“俊良兄,此二人乃王爷亲命我等前来相迎者,不得无端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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