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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路边一栋燃烧着的房子,左丘白认出了那个穿德军长大衣的背影,正是乌克兰“志愿者”
玛莎,虽然穿着长长的军服扣着钢盔,还是掩饰不了她婀娜的体态和仿佛栗色波浪的头发。
那人转过身来,果然是玛莎,虽然火光只照亮了她半张脸,不过依稀可见她气色还不错,大概没受过太多虐待。
左丘白跳起来,想要奔跑,却一脚陷进一处深深的雪坑,他奋力拔出脚,靴子却不见了。
玛莎已经向他迎了过来,看到这个情景,发出一声惊叫,加快速度扑到他面前。
那雪坑面积不小,玛莎一不小心也没站稳,跪在了雪地里。
她趁势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厚围巾,包上左丘白那只穿着羊毛袜子的脚,还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有些哽咽地说:“居然是你!
你回来了!”
左丘白想到当初自己的犹豫,很不好意思地笑笑。
玛莎却不看他,跪在雪地里帮他找靴子。
找到了之后,欢呼一声,连忙给他套上。
左丘白拉起玛莎,热烈地拥抱她亲吻她。
玛莎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冰冷的脸蛋让左丘白感觉好像在舔一块冰。
玛莎问:“你是特意回来救我的吗?”
“当然!”
左丘白毫不谦虚,他凑到玛莎耳边,低声说:“那个小胡子男人可休想让我带着二三十辆坦克来攻打苏联一个坦克军。”
他喜欢玛莎的重要原因就是,有许多政治笑话他不敢跟德国同僚说,对玛莎说就没那么多顾虑,盖世太保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把这个乌克兰女人发展成告密者。
两个人甜蜜得忘了冰天雪地,却无法听不到一阵阵古怪的“吸溜”
声,却是卡尔在一边唏嘘起来。
“卡尔,你搞什么?”
“你们的重逢太让人感动了,简直好像好莱坞电影一样。”
卡尔的大鼻头冻得通红,很不好莱坞地挂着两串鼻涕。
“走开。”
左丘白用眼睛威胁卡尔。
卡尔视而不见,专注地看着他们,仿佛这真的是一出戏。
左丘白无可奈何,带着玛莎和几个电灯泡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说。
“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白天你们怎么会向东跑的?”
“我们车的驾驶员,说他哥哥还在卡拉奇,没赶上我们集合,请我们允许,一起开车去接他哥哥。
当时我军已经稳操胜券了,我们就同意了。
没想到半路遇到埋伏在雪地里的苏联雪橇部队,我们就都被抓起来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怕你不同意。”
“明知我不同意,你还要去?”
“那是他哥哥啊,上帝,我怎么能对着他的眼睛说:不,我们不能去救你的兄弟。”
卡尔找到栋比较完整的石头房子,充当临时指挥部,他们的两部电台都在玛莎被捕那一次被打坏了,左丘白调来一辆坦克,开始呼叫集团军部,却只都能找到一部什么主也做不了的值班电台。
原来,在这个防线崩坏、火烧眉毛的时候,第六集团军司令部都在坐等新任司令到来,那帮参谋在作战和突围方面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担心远在后方卡拉奇北面十几公里的集团军司令部的安全,赶紧把司令部向东搬,紧紧靠在斯大林格勒城旁边,跟他仿佛自寻死路般的二十个师呆在一起。
玛莎低声说:“咱们西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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