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觉得她的手恶心,说失联就失联,她找不到他,毫无安全感可言。
这双手,供养出杨易成为商大的风云学长,现在却被他嫌弃恶心。
头晕,眼花。
熟悉的感觉又一次侵袭感官,孟晓有不好的预感。
快起来,找个没人的角落,孟晓提起最后的力气,想从马路边站起来。
去医院要花钱,她得省一点。
“孟晓。”
眼前笼罩着灰蒙蒙的一层纱,听见有人叫她,回头看见肖衍生向她走来,以为是自己看错,直到对方再一次叫她。
“孟晓,你怎么在这里?”肖衍生疑惑。
孟晓一笑,眼前一黑,倒在马路边。
……
老街道的小诊所里,孟晓躺在铁架病床上,右手挂着吊针,刺痛感强烈。
后脑勺钝痛,刚刚倒下时,后脑磕到地砖上,现在胸闷恶心想吐。
肖衍生去交了费用,回来看孟晓发呆。
坐在她身边的床沿上,建议道:“孟晓,要不要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你中暑又发烧,低血糖有点严重,自己回去太危险了。”
要不是他家住在这附近,又正好被他遇见,孟晓晕倒在路边会很危险。
“而且,你后脑摔了一个肿包,我建议你和男朋友去医院检查一下。”她没有家人,肖衍生仅知道的只有杨易这个男朋友。
孟晓恍若未闻,未插针的左手拿起手机打给杨易,对方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返回手机的图片页面,里面最近拍摄的一张照片是那件天青色的旗袍,静静的躺着,很高贵,看起来却残破不堪。
是她自己奢望了,才会痛苦不堪。
与其这样枯等下去,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生活,没有寄托就没有希望,就不会因为得不到回报而难过。
反正她也花不了杨易的钱。
以后生活辛苦一点,偏偏她最不怕的就是苦。
“我做了件错事,他现在不理我了。”就像上次一样,他单方面认为她偷了他的金镯子,以为她贪他的钱,所以不搭理她了。
“这……旗袍?”肖衍生低声问道。
孟晓点头:“我弄坏了他妹妹的这件衣服,这几天一直在找手艺师傅看能不能修复。”
“嗯……这料子看着娇贵,确实不好打理,不过为一件衣服不至于闹冷战。”肖衍生感叹,多贵的衣服能让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衣服不至于,但几十万至于。”还有杨易眼里,她故意“恶心”他的所作所为。
“哎,两个人谈恋爱,相互融入是需要磨合的,孟晓,开心一点。”肖衍生劝道:“你太要强了,女孩子这种时候需要示弱,对方才有被需要的感觉,孟晓。”
现在是示弱的最佳时机,可他却消失的很彻底。
冷暴力,去哪儿示弱?
躺在马路边上,死赖着哭闹,等别人报警,叫警察打电话叫他来?
那真的是乞丐。
孟晓没说话,生活宽裕的肖衍生也不能理解杨易那个阶级,他们有钱,他们不在乎真金白银的贵重,他们用“难得”来标榜珍贵,这件旗袍就是“难得”的物品,早就超出了普通人眼里的价值。
在她看来几十万的卡很浪费,而杨幽不这么觉得,只要心情不好,上万的胸针扔给孙晓晓,再买新款。
“这件旗袍,对他妹妹意义重大,很难修复。我找了很多师傅,都做不到。”孟晓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懂了,就是要修旗袍上这跟丝?对不对?”肖衍生明白,笑道:“孟晓,你什么都要自己扛,一个人走这么多路,宁愿虐待自己寻找解决的办法,也不愿开口询问别人。”
“……?”孟晓不明白。
肖衍生笑得高深莫测。
“如果我说,你身边就有很好的资源呢?”
孟晓不懂。
肖衍生没再说话,等着孟晓吊针打完,他陪孟晓去杨易那里拿旗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