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香,“你亲自去京华书坊走一趟,就说我想见他一面,约在中城的凤凰茶楼。”
馨香面有难色,但亦是不敢再轻易开口拒绝了。
“你先放轻松,听我说。”沈暖玉轻握住她的手,走怀柔路线,“或许京华书店已经易主,华永惟已经打道回鄞州老家,你去了也见不着他了。”
馨香看向沈暖玉,听说下话。
“侯爷那天晚上对我说,不许京华书店再开了,或许昨日已经派遣荀穆去找华永惟洽谈了。华永惟也可能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你这会去请他,说我在中城凤凰茶楼请他喝茶,他也未必敢来。”
“你去京华书店跑一趟,要还能见到他,就说我在茶楼等他,一直等到酉时太阳落山之前,他未必在店里,在店里也未必会来,权当是断了我最后的念想。”沈暖玉推心置腹商量馨香,这也确实是她的心里话。
馨香再不好说不去。
沈暖玉怕馨香阳奉阴违,临走时又嘱咐一遍:“一定把我的话传到,传完话后,来凤凰茶楼找我。”
馨香点了点头。
馨香走后,沈暖玉也开始穿衣收拾起来,和沈二夫人打了招呼,雇了车,领着禾儿先奔中城去了。
前几个月,高寒冷带她出来买玉镯子时,她在中城附近直通到皇城的朱雀街上逛过,看准了那里有一家卖糖的铺子,就紧挨着凤凰茶楼。
先去卖糖的铺子买了一包白糖,又去凤凰茶楼,点了茶等着。
等了大致一个时辰,馨香来了。
阴历十月中旬,京城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见馨香在外面回来冻得脸蛋红红的,沈暖玉控制好急切询问的心情,先给馨香倒了茶,待她坐定后,喝了半盏茶,和暖过来,才问:“见到华永惟了么?”
馨香摇了摇头,见自家奶奶带光的眼睛听见这话后瞬间黯了,忙放下茶杯补充说:“没见到华老板,倒是见到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厮了。”
“怎么说?”沈暖玉脱口追问。
“他说他家公子去药铺看病去了,留他看铺子,等回来后代为转告。”
沈暖玉听了,好不欣慰。
大约等到日中,也还没能等到,等得人心里发焦,正好这包间临窗又临街,沈暖玉推开窗棂,往街上张望。
阁楼下是满街熙熙攘攘的人群,自然是看不到想等的人。倒是见着了街道上小箩筐,一小箩筐卖吃食的小贩。
沈暖玉便打发馨香领着禾儿下去买点上来。
馨香下去后,见苫着棉布的箩筐,便打听道:“这买的是什么?”
“姑娘,一看您就不常出来,这是今年京里的新吃食,叫马蹄儿,能生吃,能煲汤,能做菜,甘甜可口,您买点尝尝鲜儿?”
“这怎么卖的?”小贩掀开苫布,馨香看着箩筐里那果真像马蹄儿一样的吃食,“我就要五钱银子的。”
“五钱银子能买几个,信我话,您来一两的,包您好吃,再过两日就罢市了。”朱雀街上,原不让摆小摊,在这里买东西的,都是冒着风险躲着兵马司的署官的。
“那就买一两的。”馨香话音才落,偶然抬头,看见迎面招摇走来的人,好不是唬了一跳,忙背躲过了身去。
这动作吓得打秤的小贩下意识跟着一缩头,定睛看看,又不是兵马司来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