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怀疑她逞能?沈暖玉就想小时候和外婆两个人过春节时,哪年的“二踢脚”不是她放,只许州官放火,不许姑娘放炮了?
“妾身可以放一个么?”沈暖玉犟劲上来,心说:你看我敢不敢!
高凛西还真就依着她了,摆摆手示意荀穆架上炮仗。
有小丫鬟递过来晒干的芦苇棒,沈暖玉就接了过来。
馨香紧张的暗处里轻拽了拽沈暖玉衣襟,自小陪伴到大的姑娘,馨香还不了解,骨子里总有倔强劲,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又偏偏不肯低头。
沈暖玉当然不为所动。
馨香又看了看高凛西,亦是没有半分要劝阻的意思。这放炮仗岂是玩的,弄不好毁了容,炸了手,后半辈子不就完了。
看来侯爷这心里当真是没有奶奶半分位置。馨香就想起了白天徐氏说的话,就连二奶奶的堂兄弟都能在京里应考,大爷却得千里迢迢回常州去。
只不过是侯爷向礼部递一句话的事,侯爷却是不肯为奶奶做。
馨香一时倒改了注意,她似乎理解了为什么自家奶奶这会偏要放炮仗,不是逞能,而是争一口气。让侯爷别把沈家的人都看扁了。
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
沈暖玉不过就是平平常常放个烟花,但在馨香眼里,却看出了从容不迫来。
用燃着的芦苇棒点燃长长的炮仗细捻儿,一串刺啦啦的声音过后,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四合天地的上面,就绽放起金色的烟花来。
高宜娇拍手说:“母亲好棒!”
沈暖玉将手里的芦苇棒交给馨香,回到了高凛西的身旁,低头,忽略掉高凛西在看着她笑。
只有男人把女人想的一无是处时,才会因这么点小事投出赞许的笑容来吧。
夜晚,清风伴着竹叶摇曳,和他肩并肩走在抄手游廊里。
两个小丫鬟在前掌灯,馨香,禾儿,荀穆等跟在后面,往暖风院走。
他刚才握着她手时,还刻意摩挲了她的食指,以及戴在食指上的戒指。
沈暖玉以为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
但见这会高凛西还跟她往暖风院走,沈暖玉又不好明着下逐客令。
难道还能说:我来姨妈了,你回去吧……
高寒冷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府里能给她带来多大的便利,从老太太生日宴那天,黄福隆家的去接她,李平泉家的对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就可以得知。
只等到了暖风院,更衣洗漱,丫鬟退出去,撩帘子后,沈暖玉就怀疑高寒冷不知道她来月信的事。
她坐在梳妆台旁,外面的月光投射进来,一半落在她的脸上。
高凛西洗漱完,从耳房隔扇处走进来,看了看她,问了一句:“调养的汤药喝了么?”
“今日没喝。”那汤里有活血的中药材,经期间自是要停用的。
“怎么没喝?”语气里难得有几分关心,醇厚的嗓音中添了几分暗哑,一边问,一边已经拦腰将她抱起,之后要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侯爷,妾身……”被他抱在怀里,已经明显能感觉出他的变化,控制自己不去躲避他的亲吻,只是硬着头皮说:“妾身来了月信……”求生欲满满,连忙补充,“也是才洗漱时得知的,扫了侯爷的兴,妾身有错……”
沈暖玉当真觉得古代女子悲哀,这事却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