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都先别动,听俺们梁山上的好汉怎么说!”
史文恭三步并作两步,挤到了陈文昭的身边,朝面前密密麻麻的百姓们道:
“各位济州的父老乡亲,小弟梁山史文恭!下山之前,寨主花荣哥哥曾亲自交待于我,命小弟请这位陈知府上山,大家若要是侵害了他,岂不是叫小弟坐蜡,回去无法交待!还请哥哥嫂嫂,叔叔大爷,高抬贵手则个!”
“下山时,哥哥只是说了一句,‘济州知州陈文昭还不错’,意思就是这人做官还可以,没必要喊打喊杀的。小弟再上梁山之前,也曾做过一些错事,幸好被哥哥点醒了。这次有任务给了小弟,还请各位乡亲不要让小弟完不成啊,坏了哥哥的印象,小弟在这里感激不尽。”
史文恭四面抱拳,心中一股豪气充斥胸膛。想当年在曾头市,浑浑噩噩过了多年,自以为风光无限,只不过是为异族为效力,为虎作伥。哪有现在为百姓们除掉身上的枷锁这种事有意义,哪有到海外替华夏开疆拓土来的荣耀。
“啊?是寨主他老人家要请他上山?朝廷里就没个好东西,请上去做么?”和梁山好汉打交道就这个好,心里有话可以直说,不必藏着掖着,也没有人会觉得你这样就是冒犯了他。不过就是不知道二十多岁的花荣,听到一把年纪的汉子称呼他为老人家后,会是什么表情。
“就是!朝廷不但没有好东西,还专门排斥好人、良人,山上多的是原先朝廷的好汉,还不都是被他们陷害逼上梁山的么。”
“好了,既然是寨主他老人家要的人,咱们也不能破坏了,让这位将军难做。大家都散开吧!”这时一个老人家站出来说道。
“多谢各位乡亲了。”史文恭又是朝着周围一礼后,转身对着陈文昭道:“走吧,陈相公,哥哥要和你徐徐旧!”
“对了,这位也一起吧!”这是对着陈文昭的幕僚于正说的。
济州这边进行的顺利,东昌府那里也是不差。虽然知府潘康成组织了一千步军抵抗了一下,不过没什么用,被卞祥一次就冲了上去。随后打开城门,杨志营随后就进了城。这么顺利的破城,也是有城中百姓的功劳的,城中的百姓听闻时梁山大王们来了,都是毫不惧怕,反而喜气洋洋的。在卞祥攻城的时候,更是主动隔着远远的呐喊,让禁军士兵们不要抵抗,在这种城内城外都不是主场的地方作战,士气可想而知了。
潘康成是个清官,上任东昌府已经两年了,可是存在感实在不怎么高。因为在他来之前,这里的百姓就受到过水泊梁山的仁政,而他再怎么清廉,也是在整个大宋的框架下发挥的,该收的税还是要收,根本和梁山没法比。
水泊梁山这里是大宋王朝少有的乐土,而创造这片乐土的那个人。在潘康成到来之前,就已经牢牢的站稳了脚跟。他仿佛见证了一段历史,一个在民心的掌控上足以碾压朝廷的武装集团,崛起了。
《孟子》一书中有一句名言,叫做“观于海者难为水”,也就是日后那句脍炙人口“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原始版本,意思是,大海都见识过,见到一般的小江小河又怎么会激动呢?
想一个不抽税,不纳粮的武装集团,有病免费给你医,有冤无偿给你报,还给你提供无数挣钱发家的机会,有了这样的依靠,谁不发至内心的去拥护他?
可以说,无论朝廷派谁在水泊梁山周围州府牧守一方,都是回天无力的,挽回不了已然失去的民心。即便是潘康成这样的清官,好官,在梁山已成系统的仁政面前,也施展不开。更何况他头上还有无数体制压制着,能全力维持下去已经算不错了。至于朝廷那个早已经叫自己丢了个干净的尊严,很难靠几位官场中的异类就来找回的。
卞祥和杨志入城后,就见了被从城墙上带过来的潘康成,此时这位文官身上虽说不是很狼狈,但也不是那么的整齐。这位知府能在兵力不占优的情况下,还不逃跑,反而上了城墙,胆气就能让他们佩服的了。
卞祥开口道:“潘知府,多有得罪了,还请同我们一起上山吧。现在程知府和陈知州怕是已经到了梁山了。咱们也不要迟了。”
卞祥和杨志对于这位知府始终保持着客气。只因花荣下山时说了,这三处的官员,最清廉的应该就是这位了。既然在这种奸宦掌权的形势下,还能保持本心,为政清廉,那么对其保持应有敬意还是很有必要的。
潘康成点了点头道:“正好我也想见见你们的首领,头前带路吧!”他也是知道,既然逃不过去,索性也不做多言了,去看看这令人佩服的贼首也不错。他也确实对于梁山的观念比较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