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水泊北岸码头处,花荣正在送行去海外轮换驻守的军队。当然还有个不知道什么状况的仇悆。
说起来仇悆在山上并没有被限制自由,只是有两个士兵跟着。只要不下岛,你爱上哪就去哪。
也正是在山上转悠了几天,让他深深的感觉到了这伙贼人的强大,不说那些马步军悍将,就说这梁山的水军都要比朝廷水师要强大不少。有他们守护着这里,朝廷想要剿灭这伙贼寇就很难了。
今天仇悆吃了早饭后就被通知要随船去一个地方。他自从落入贼手后,连死都不怕,自然也不会怕了坐趟船,不言不语的跟着前来通知的士兵到了码头。
站在码头上仇悆才知道并不只是自己要去,同行的还有一营马军一营步军,外加两营的水军,并且还有三千多拖家带口的百姓。
这就让他疑惑了,你说军队出动还能说是出去劫掠,可你们带着百姓一起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百姓打头阵做炮灰么?
想到这里的仇悆只觉得一股愤怒之气直冲脑门,瞅着那小李广花荣就在码头上站着,正和一位头领说着什么。也顾不得什么了,趁守着的士卒不备,直接抢身冲了过去。
正在和花荣说话的李云见了,立刻抽刀挡在了花荣的身前,刀刃对着他,大有你在往前冲就一刀劈死你的架势。
好在仇悆还没被愤怒冲昏头脑,及时的站住了脚步,只是一边拨挡着前来拿他的士卒,一边的大声质问花荣道:“你们带这么多的百姓出行,莫不是要害他们性命?”
花荣听了他这问话,才知道这自从上山后就一直很老实的仇县丞为什么突然发起狂来了。只见花荣抬手挥了挥,让士卒放开了他,道:“仇县丞好歹也是被索超将军称为好官清官的人才,难道不知道没有调查清楚就没有发言权的道理么?难道以前你做县丞时都是靠主观臆想判事断案的?”
仇悆听了仍然冷着脸道:“你敢说带着百姓一起行动,不是要让他们做炮灰的?”说到底他还是想像不到一伙贼寇招揽这些只能吃饭却不能打仗的普通百姓做什么,难道山上的粮食多的吃不完了么?从古到今山贼草寇俱都是只要青壮,不要老幼的。就是因为不事生产。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养活这么多人。
“那咱们不妨打个赌怎么样?”花荣有了兴趣,开口笑道。
仇悆正在质问的情绪中,不妨这贼首却不在意,还有心情和自己打赌,不过他也不想输了气势,“赌什么?”
“你不是说我梁山要害他们么?就赌我们是不是要拿这些百姓做炮灰,敢不敢?”花荣道。
“哼!仇某从不赌博!”
“那就是说仇县丞不敢了,那你还过来质问什么?连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那你什么资格替他们出头?”花荣又道。
“你!好,赌就赌!赌注是什么?”仇悆被花荣问住,咬牙说道。
“赌注就是我要是输了,就放仇县丞下山,我要是赢了,仇县丞就替我们梁山做事,怎么样?”花荣脸露笑容道。
“哼!我是不会替贼人做事的!”仇悆不屑的开口道,随后也许是觉得自己上山后也没遭到什么为难,又道:“花寨主,想你也算是累世将门之后了,从唐时家里就累代从军,自然不会不知道哪有山贼草寇能有好下场的?就算想起事,可从古至今也就只有汉高祖刘邦算是靠农民起义成功的。可就算当初汉高祖,也是先做的秦臣,后又靠楚国霸王和诸多统帅地方的大将先后起事,将秦朝打废了,才有机可趁的。”
“而现在大宋承平日久,百姓安居,律法可不苛刻,正是盛世场景。不可能形成秦失其鹿,天下共逐的场面的。所以花寨主还是早早打算招安吧。想必朝廷定会了解其情,重新接纳你的。”
“哈哈!”花荣听了大笑道:“没想到仇县丞对花某还挺了解的啊,只是你也没了解清楚现在大宋的情况,现在天下就是蔡京都不敢说是盛世,你虽只在大名府周围转悠,可应该也知道南方花石纲,北面括田所给百姓们造成了多大的灾难吧。要真的是太平盛世,为何还还会有这么多的百姓自愿跟随上山来依附我们你口中的贼人?”
“现在说什么大话你也不会相信,只是说这次的赌注你接不接吧。我们不止不让百姓们做炮灰,还能让他们生活的很好。敢不敢赌?”花荣加大筹码接着问道。
仇悆哪里不知道现在天下的情况,只是这几日观察到的梁山情况,就让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感觉朝廷若是要剿灭这股匪盗,怕是要下死力气,这还是政治清明的情况下,可现在朝堂是谁做主,他心中明镜一般,一股无力感由心而生。
故而刚才一番话也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言语说动他们接受招安,用最省事的办法除去此大患,只是被花荣一语道破,当下只是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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