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哭笑不得,“俗话说病不忌医,我想给二婶婶治病,可不敢其它想法。”
“好了好了。”
见越说越不得劲,王熙凤岔开话题道:“虽不知你的医术从何而来,想来也是有几分功夫的,生计纵使不富足,糊口该是没有问题。”
顿了顿,又道:“但东府岂会善罢甘休?你使了毒,待他找出解药,早晚要你的命。”
贾蔷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有些冷酷,冷酷地让王熙凤几乎怀疑自己见到的不是那个怂包贾蔷。
“那就得看看,是老畜生先死,还是我先死了。”
王熙凤缓缓张嘴,期期艾艾道:“你,你使得毒没有解药?”
“怎会,”贾蔷淡淡道,“只是这解药只有我有,我有信心无人可研制出其它解药。”
“你,你这是在顽命!”
王熙凤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又想起他之前的草包事迹,顿时无名气起。
“顽命又如何?”
贾蔷收敛笑容,眸子一片清冷:“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不自由毋宁死!”
王熙凤何时见过这般激烈人物,一时仿佛有雷鸣声在耳畔炸开,王熙凤听得一阵花容失色。
吓得竟是连连后退,后面是台阶,王熙凤抬脚未及,呀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就要去抓贾蔷。
哪知贾蔷伸手捉住她一根如葱似玉的中指,随即轻轻松开。
王熙凤调整好姿势,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阶上,虽然没有全身摔倒,但屁股却摔得不轻。
“你,你?”
王熙凤气得要死,美眸喷火般瞪着贾蔷,“你要气死我?”
贾蔷正色道:“英雄救美,乃侄儿向往之事。可惜二婶婶与我男女授受不亲,为避嫌,连病都不愿意看,侄儿又如何敢去触碰二婶婶玉体?”
王熙凤心里气恼,却又无法发作,她只觉今日好似撞了客。
弄得自己也发了神经。
这贾蔷还真是贾蔷吗?
她上上下下打量,除了那副俊俏的皮囊,委实瞧不出半点之前熟悉的浪荡轻浮身影。
“二婶婶早些起来,台阶上凉,对你身体不好。”贾蔷本着医者仁心,劝了一句。
“要你说。”
王熙凤狠狠白了他一眼,看见平儿在垂花门内探头探脑,没好气道,“死丫头瞧你老娘笑话,还不过来。”
“奶奶你没事吧?”
平儿快速跑来,把王熙凤搀扶,仔细掸去王熙凤身上浮灰。
前日虽下了雪,好在府里都清理了干净,否则湿了还真不好见人。
“咱们走。”
王熙凤想起这一日所见所闻,只觉得造孽。
上了台阶,回头见贾蔷还看着自己,她冷声道:“小王八蛋,甭以为瞧了几个穷人就能好活。不给大官人吊了命,一年后,东府一样要了你的命。”
说着领着平儿,头也不转地走了。
望着这对主仆,贾蔷摇摇头,把门关上。
进入西厢房大厅,尚未进得内间,便听里面传来啜泣声。
贾蔷迟疑了下,还是唤了一声:“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