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什么礼物去登门呢,结果镇墓公此言,却直接将他的这条心思给堵死了。
“嘿,那家伙是铁公鸡,但更是一个真正的清官,称职的户部尚书。”
镇墓公笑着说道:“若非如此,你觉得就他那性格,能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干这么久吗?”
苏言被这话说得有些迷瞪,单从他在小早朝上的见闻来看,还以为那位户部尚书是个贪财的人来着。
然而如今镇墓公给出的评价,却直接让他迷糊了。
那铁公鸡,居然还是个清官?
不过他在听见镇墓公后面那就话之后,又不禁有些恍然。
也对,户部尚书若非清官,就他那性格,怕是早就被群臣给往死里弹劾了,哪里还能成为令所有朝臣都为之头疼的存在呢?
敲定各自之后的计划,苏言与镇墓公便各自叫了辆马车,各奔东西了。
苏言的目的地是刑部,他要去刑部看郑永连,而后再去刑部衙门瞅瞅,看看刑部尚书是否在衙门内。
而镇墓公则是直奔刑部尚书家中去的,如果刑部尚书不在衙门,肯定就在家中。
若果真在家中的话,苏言就不必再麻烦的跑一趟刑部尚书家了,镇墓公直接说和即可。
进入马车后,苏言再次自觉的将黑布面巾给带上了,至于原因嘛...
他瞅了一眼前方驾车时,哪怕只能看到马车车门,也在不断回头张望的车夫,无奈的叹了口气。
约莫两刻钟之后,玉京,刑部大狱前方,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中,苏言见快到地方了,便从衣袖中悄悄拿出了十余枚大炎币,放在了马车一角。
倒不是他不想直接给车夫,主要是刚上马车时,人家就说了不收他钱。
可白嫖一向不是苏言的作风,于是只能这般偷摸给钱了。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打开车门,很是热情的笑着说道:“晨星子爵,到地方了。
一会儿你还有要去的地方吗?
要不我就在这等你?”
“不用麻烦了,一会我要去刑部,找朋友有点时,离这里也不远。”
苏言立马回绝了车夫的好意,刑部离此地也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倒也不必耽误人家时间。m.cascoo.net
“那好吧,晨星子爵近日身体刚好,可别太过操劳,引起旧伤发作就不好了。”
马车车夫并未纠缠,反而很是贴心的叮嘱了一句,直把苏言说得很是尴尬。
因为车夫所说的操劳,定然是公事上操劳,但他此番回玉京,本就是把公事推却,来办私事的。
所以这话儿听在他耳中,难免有几分尴尬,只得赶忙辞别车夫,朝刑狱门口走去。
“站住,此地乃刑部重地,无关人等禁止靠近。”
苏言离着刑狱大门还有十余米地,便被那站在刑狱前,四位狱卒中的一位中年狱卒给上前拦下了。
苏言摘下面巾,从袖中拿出了自己的子爵手令,笑着说道:“这位兄长,我就是进去探望一下朋友,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晨星子爵?!”
狱卒看清苏言的脸,顿时一惊,听闻他的话后,未作半分犹豫,点头道:“当然可以,请进吧。
不知您想探望的朋友姓甚名何?我来为您引路。”
还是那句话,刑部牢狱里关押的,都是犯了大错,但并未定罪的犯官。
这些官员的结局未定,若有人前来探望,只要身份够高,狱卒们压根不会阻拦,反而会卖个顺水人情。
反正这里是玉京,没谁会胆肥到劫狱,也不会有官员想不开逃狱,是以,狱卒们压根没什么好担心的。
苏言的身份,在这中年狱卒看来,虽然身份不算高,但未来可期。
送个顺水人情,是题中应有之意。
“如此便多谢兄长了,我朋友姓郑,名永连,劳烦兄长引我见他一面。”
苏言听闻狱卒答应得这般干脆,顿时一喜,在之前,他还以为会费一番唇舌,送点好处呢。
就连白玉钱,他都准备好了,哪里能想到竟会这般顺利。
“晨星子爵客气了,我只是此处刑狱的一位小狱长,姓钟名远,您直乎我名即可,兄长二字,我是万万担不起的。”
顺水人情送出去,肯定是要让人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钟远无比熟练的将自己的名字报与苏言听。
像这种小人情,那些大人物们肯定是不会怎么放在心上的,但只要他把名字报上去,终归会给其留下点印象。
如此一来,等日后他调换职务,去到一些人门下做事,总会有人想起他,多给几分照顾。
这路,不就走宽了吗?
自我介绍完,钟远不再磨蹭,一边在头前带路向刑狱走去,一边说道:
“郑永连此人,是昨日夜间被关入刑狱的,听送他来的大人们说,他犯的过错虽情有可原,但好像还有其他部门会来我刑部会审。
那些大人们还说,若非如此,他们定会从轻处罚此人的。”
“刑部的大人们果真明察秋毫啊。”
苏言想到郑永连所犯之事的事因,很是认同的说道:“永连此番入狱,是真的很冤枉。
他一心为民,所行皆是权宜之计。
朝廷有损失,大不了事后再补上嘛,何必动用这般大的阵仗呢?”
“子爵大人说得是,我也这么认为。”钟远只顾笑呵呵的点头应和着,半句逆耳之言都不说。
虽然他连那郑永连具体犯的什么事都不清楚...
“啧~”
苏言抱怨了一通,也终于回过了味来,自己与这位钟狱长说得再多,好像也没啥用,还不如省点唇舌,到时候多劝劝户部尚书得好。
不过钟远这名字,他还真记下了。
此人,当真是个妙人也!
此后一路无话,苏言跟着钟远拐了七八道弯,路过了十余条行廊。
行廊两侧那空空如也的牢房,他看得是颇为惊奇。
堂堂刑部大狱,空成这般模样,可想而知刑部这些狱卒平日里有多闲。
“真是一个适合摸鱼的好活啊。”他在心中暗暗感慨道。
就在他暗自感慨之时,前方引路的钟远突然止住了脚步,指着远处一间牢房道:“子爵大人,您的朋友就被关在那儿。”
苏言顺着钟远手指的方向望去,终于见到了两个活人。
其中一位,自然是郑永连了,而另一位住在其旁边牢房的人,看起来身宽体胖的,估摸着是个真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