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打击,不如寻找能医治其的方法。
修丘深深看了一眼苏言,嘴唇蠕动了半晌,想说些什么,又觉得那法子不太现实。
“有办法你说就是了。”苏言看出了修丘的犹豫,当即催促出声。
“这很难,真的很难。”
修丘长叹一声,说道:“想让撑猿公恢复修为,在人界中,唯有青木圣主能够办到。
但想让那位出手救治撑猿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青木圣主...”
苏言低声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初封冶受伤,好像也是依靠青木圣主的残缺大道才治好的。
如今撑猿公受伤,听修丘的意思,除了那位出手,似乎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若是如此...
苏言晃了晃脑袋,止住了自己那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着修丘,问道:“我能去看看撑猿公吗?”
路要一步一步走,现在那些事,不是自己能想,该想的。
待到以后,若自己真能走到那一步,再去做就是了。
若走不到那一步,一切休提。
“现在恐怕不行。”
修丘摇了摇头,“署长正在全力医治撑猿公,如今不便打扰。”
“那什么时候才能去看他呢?”
“大约两日之后,应该就可以了。”
“好吧,谢谢了。”
苏言点点头,道了声谢,而后说道:“修医师若有事,便去忙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好,晨星子今日最好不要出去,好好休息,待到明日,大概便没什么大碍了。”
修丘叮嘱了一句,而后便迈步走出了小屋,顺手还帮忙关上了门。
站在门外,他突然有些感慨,感慨之处在于方才苏言只顾着关心撑猿公,居然连自己几时能好都忘了问。
此等少年,当真赤诚。
陛下对其的重视,似乎并非没有道理。
...
就在苏言安心养伤的同时时,直鳞道,团途郡,鹊中县,红枫镇中,郑永连心中的怒火,却再也压制不住了。
镇衙大堂中,郑永连身穿灰扑扑的青色巡查服,抬手指着坐在大堂最高处的镇令,怒喝道:
“红枫镇令,汝可知罪?”
他来红枫镇,其实不是主动要来的,而是因为那位徐副道主的打压。
那位徐副道主说,身为巡查,当周游一道,清查各处,留守于道城中,莫非是想玩忽职守不成?
这话儿,虽然说得很是不客气,但郑永连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当然,也就一点道理罢了,并不多。
在郑永连想来,清查一道,自然得从最高处开始查起,这样才最为省事。
若最高处没有问题,下面的问题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呢?
但奈何他在道城势单力薄,若真反驳了徐副道主,可能会遭到更深的排挤,让他寸步难行。
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得留下几个暗子后,依言出巡。
在他答应出巡之后,徐副道主表现得很大方,给了他六位武道七品府卫,一位武道六品府卫统领来保护他的安全。
郑永连知道,徐副道主派这七人来保护他的安全是真,但多半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盯着他,想记录他的错处,以方便徐副道主弹劾。
对此,郑永连并不在意,他为人堂堂正正,行得端,坐得直,有什么好怕的。
唯一苦恼的,只是徐副道主打乱了他的安排而已。
这次出巡,郑永连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勤勤恳恳,尽职尽责。
最开始,他以为如今这繁华盛世之下,大炎官吏就算再坏,再贪,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可如今,随着一场波及整个团途郡的旱灾一起,这位红枫镇令的一举一动,顿时让他怒不可遏。
就在今日,他刚来到红枫镇,看见有饥民被官兵拦于城外,并不奇怪,只是有些疑惑。
将饥民拦于城外很正常,可以防止他们引发混乱,冲入城中乱来。
饿极了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这个道理,是郑永连在巡查的路上领悟到的,所以他对红枫镇令的举动表示理解。
可不正常之处在于,红枫镇令为何不下令施粥?
他走遍了城外的一里难民营,除了听见难民的哀叹,硬是没见到半个施粥的棚子。
之前,他在路过其他郡,县,镇之时,那些城池外面,可都是搭满了施粥棚的。
起初,他以为是难民门刚来,红枫镇令还没来得及布置。
可在进入难民营中打听之后,他顿时怒了。
八天时间,那些难民们都来城外八天时间了!
他看见难民营中有稚童抱着昏迷的母亲哀嚎,看见有精壮的汉子虚弱得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看见了种种惨状,唯独没有看见官兵维持秩序,搭棚施粥。
红枫镇令身为一镇之长,却对城外难民熟视无睹,这让郑永连怎能不怒?
他当即换上巡查服,就要进城问罪。
结果城外的守卫并不认识他那身衣服,看他灰扑扑的模样,若非身后还跟着几位气势不凡的武者,可能都会将其当作流民给赶往难民营了。
最后,还是跟在他身后的府卫统领出示了腰牌,才让守卫放行的。
进城之后,他便一路直奔镇衙而来,嗯,还是依靠那统领腰牌过来的。
进入镇衙之后,见到红枫知县坐在大堂最高处,手边还放着一壶茶,一副悠哉模样,这一刻,他彻底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才有了开头的怒喝。
“阁下莫非以为自己是道城来的,便能管本官之事了?”
红枫镇令本来对这位来自道城的人,还带着几分客气一下的意思,但现在见其是这般态度,知道是来找他麻烦的,当即便懒得再应承了。
被一个六品道府统领护着来的又如何?
他身后又不是没有人。
瞧这厮穿着一身灰扑扑,没名堂的官袍,也不知是个什么官。
不过既然他不知道,那便肯定不是什么大官儿了。
“呵~”
看到红枫知县见了自己,还是这种态度,郑永连当即气笑了。
同时,他也开始怀疑起这位镇令到底是如何当上此地镇令的了。
镇令这种八品官,好像只会在吏部走个流程,若考察之人‘疏忽’,倒也不是没可能强行将一个无能无知之辈提拔上来。
这一刻,郑永连知道,自己或许抓住了一条线,一条能勾出大鱼来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