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和他关系自然不大。
但如今,落礼部文官面子,就与他有关了。
如果能让礼部把早朝必须提前到的规矩改了,他可以多在家睡一个时辰,这等事,他自然不能不上心。
“对,焚海你搜主意多,赶紧说说,我早就想落一落礼部的面子了,最好让他们改改规矩。”
“就是就是,焚海,快快说来。”
“别磨蹭了,泉泱,你让你管家先等着,别让晨星子爵出来得那么急,今天是个好机会,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定要给那群礼部的家伙一个教训。”
随着焚海侯和撑猿公的话一出口,勋贵群中的热闹程度顿时提升了一个档次。
看得出来,大家都对礼部有些怨气。
泉泱侯抵不住众同僚的劝说,‘无奈’之下,只能向张管家传音,告诉他别去打扰苏言,拖一下时间,怎么干能拖得久就怎么干。
又传音给马车中的苏言,让他先等等,别出来,不用管外面发生的事。
而后,便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讨论如何落礼部面子的话题中去了。
另一边,苏言感觉到马车停下,以为地方到了,正要站起身,突然就听到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苏,我是泉泱,你别出来,就呆在马车里等着,外面发生的事,你不用管,一切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苏言:“???”
三个硕大的问号,在他脑海中升起。
外面发生了啥?
为啥要我在马车中等着?
听泉泱侯话中的意思,难道是有人在外面找麻烦不成?
“可是我才第二次来玉京,上次来也很低调,都没留超过一天,谁会来找我麻烦啊?”
苏言心中泛起嘀咕,“总不可能和直鳞道那位潜龙一样,莫名其妙就来找我麻烦吧?”
不,不对!
他突然反应了过来,他现在坐的这辆马车,可是双马拉车的。
在玉京能用双马拉车的,全部都是大人物。
不是三品以上文官,便是伯爵或侯爵家马车,绝对没人随便拦这种车,无缘无故的找麻烦。
再说了,现在都还不到五点,哪家纨绔这么早起的?
“难道说,是泉泱侯的敌人来找他麻烦的?”
苏言心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非常有可能的答案。
在想到这一点后,他默默按向座椅旁边的一个按钮,在碧长天诧异的目光中,打开了隔音结界。
“言哥,你打开隔音结界干嘛啊?”碧长天满脸疑惑的问道。
“外面出了点事。”
苏言表情严肃,打探道:“长天老弟,你父亲平日有哪些敌人?
这些敌人,敢在玉京出手吗?”
如果外面拦住马车的,真是泉泱侯的敌人,那问题就严重了。
毕竟泉泱侯都能给他传音了,那他肯定也在马车外,而且距离不远。
那位敌人既然可以和泉泱侯对峙,肯定是天地境强者。
如果那人敢在玉京出手,车外两人交手瞬间,整辆马车都要被波及成灰。
如今的他,可没有封冶保护。
苏言就算再自信,也不敢说能在三品强者的交手余波中幸存下来。
万一泉泱侯一个疏忽,他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一想到此,苏言手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外面的局势,想来已经危在旦夕了吧?
“敌人?在玉京出手?言哥,你在说什么啊?”
碧长天满脸迷茫的看着苏言,他明明能听懂言哥说的每一个字,可这几句话连在一起,他就真不知道是啥意思了。
在玉京,凡人,甚至八九品修士打打架什么的,基本归京衙管,只要人没什么大事,剩下的无非就是赔偿问题。
可七品还以上修士若敢出手,莫非以为观天阁那位是瞎子不成?
真敢蹦跶,甭管你是二品还是三品,那位一个传音,大炎卫,雷王,甚至陛下都是能听得见的呀!
像他平日带几个护卫出门,都是带的八品护卫,防止被人找麻烦却没法出手教训。
至于他自己,都是万万不敢出手的。
言哥好像对玉京的规矩不怎么了解,先不说自家父亲有没有敌人,就算有敌人,最多也就互相骂几句,扯扯犊子罢了。
动手这个选项,那是绝对不会有的。
“言哥,七品及以上的修者,不会在玉京动手的。”
碧长天解释道:“因为......”
他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全部说给了苏言听。
最后作出总结:“所以如果父亲真在外面的话,他们最多就是在打嘴仗。”
这话他说得万分肯定。
听了碧长天这般解释,苏言长长松了口气,既然玉京不能动手,那就妥帖了。
他默默将身旁静音结界关闭,而后侧耳倾听起来。
同一时间,马车外。
乌泱泱一大群勋贵们缓步朝马车方向走来,走在最前边的,是撑猿公。
“印辉,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儿呆着去。”
他一边走,一边霸气的呵斥了一句站在马车最前方拦路的仪仗军都统。
“是,撑猿公爷。”
被一众文官架在最前方的印辉闻言,长长松了一口气,连热闹都不敢看,果断跑路,一溜烟的跑到皇宫外墙下站着去了。
虽然说他印辉贵为仪仗军都统,四品道域境强者,无论是权势还是实力,都不算差。
但这东西,要看跟谁比。
如今在场的,无论是尚书侍郎宰相,还是公爷侯爷们,他一个都惹不起。
如今有机会从此事中脱身,自然不敢有半点犹豫。
礼部尚书栋知微见以撑猿公为首的一群勋贵一来,就将他叫来的向辉给喝退了,他顿时眉头一皱,心知这些家伙来者不善。
他其实真的不想得罪这些勋贵,就连马车中的那位,他也只是想着弄去静殿关半天就算了。
但看这些家伙的意思,好像有闹大的意思。
可如果真闹大了,到陛下面前,他也是占理的啊!
到时候,他就没法像现在这般轻轻放过了。
同时也意味着马车中的那位,他得罪定了。
此事没法退,他也是被屁股下的位置所撺掇过来的,真真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撑猿公,我在执行礼部职责,您这是什么意思?”栋知微明知故问道。
他有心留余地,希望这些勋贵们能识趣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