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浅井长政为了保全北近江的平安上京向伊达家表示臣服,这在落在北近江国百姓的眼中,对他的印象当然会比浅井久政要好的多。特别是浅井久政还想要挑起战端,引来战祸,对于他的反感定然会到了极点。
政衡叹了一声,道:“家臣们对于久政、长政的反应呢?”
服部正成把身子向前挪移,报告这次隐秘行动的成果,道:“问题就在这里。浅井久政废除长政家督之位的理由可以说是伤人一千自伤八百,以海北纲亲、赤尾清纲、雨森清贞为首的家老众全都聚集在浅井长政的身边,小谷城内拥护浅井久政的人只剩了的阿闭贞征以及五百山本山城众。”
政衡面露怀疑之色,道:“连海北纲亲、赤尾清纲、雨森清贞这等老臣都将宝压在了浅井长政的身上,阿闭贞征为何要站在大多数家臣的对立面,还要站在浅井久政一边。”
服部正成回道:“主公,您还记得宫泽大人平定佐和山城之战中,正是这阿闭贞征出来和宫泽大人打了一场,遭到宫泽大人的猛烈攻击,伤亡惨重,可说是伤到了根本。”
政衡微微颔首,他听到阿闭贞征的时候感到有点儿熟悉,原来是在宫泽平八送来的战报中提到过,不过对于这种地方势力他现在也大多不会多在意,难道原因正是因为这件事情。
服不正常点头称道:“主公说的正是,当日一战,阿闭贞征虽说战败,算是虽败犹荣,可说是北近江国内唯一敢于与伊达军一战的国人众,在北近江国人众面前长了面子。情况急转直下,武力征服改为怀柔政策,阿闭贞征成了众矢之的,阿闭贞征绝望之下,和浅井久政一拍即合,率军进了小谷城。不过阿闭贞征显然没有和浅井久政同生死的勇气,他正暗中和浅井长政身边的家老众谈判。”
政衡淡淡的笑道:“原来如此,阿闭贞征还真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啊!”他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沉声说道:“有没有办法绕过浅井长政阵营将消息传递给城内的浅井久政?”
服部正成点了点头,回道:“浅井久政、长政不管关系如何,在名义上两人还是父子关系,现在小谷城之争是浅井家的内战,家臣们实际上不会出死力,还是有不少空隙的。”
政衡道:“伪造一份朝仓家的书信进入小谷城,内容就是支持浅井久政的正义行动,如此一来就算浅井久政还是无法坚持多久,不过也算是断了浅井长政的后退之路。”
服部正成应道:“是!”说着退了下去。
政衡看了一眼天色,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默算了一下时日,低声喃喃道:“织田信长应该快要返回尾张国了吧?还真是期待织田信长是否还能够搅动这汪浑浊的池水。”
他浑不知织田信长一行人过了不破关之后,无意间被人识破了踪迹,遭到了围追堵截,泷川一益和前田利益叔侄保护着受了重伤的织田信长匆匆逃离,木下藤吉郎保护着浓姬躲藏在了山林之中不敢露面。
织田信长一行人如此倒霉,实在是他们碰到了基情满满的竹中重治,这位被他儿子诩为“战国第一军师”、“美浓麒麟儿”的竹中重治刚刚被斋藤义龙宠幸了数日放了出来。
竹中重治一瘸一瘸的在侍从的搀扶下出了稻叶山城,原本想着前去向老相好安藤守就祈求原谅,他明白安藤守就现在一定愤怒交加,前去求饶还会好,红肿的菊花恐会爆炸。
他思忖着先回菩提山城休憩一段时间,等到菊花退肿之后再去向安藤守就祈求原谅,当然他有了新人当靠山,不特别害怕旧人的缘故,否则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不去求饶。
他身心受到重创,若是他是只是一个受的话,他就不会留下那么多的传说了,他实际上是一个双向插头,在外面是一个弱气受,在家里是一个喜好女色的正常男子。
他带着狗腿子返回菩提山城的途中,遇到了织田信长一行人,几个壮男自然不会引起他的特别注意,不过队伍中的婀娜多姿的浓姬让他多看了两眼。脸上虽蒙着纱笼看不清楚,不过身材婀娜。
如此一来,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竹中重治借口眼前的几人是尾张国织田家的奸细,要立即抓起来审问清楚,男的格杀勿论,女的留下让他亲自审问,双方立即发生了肢体冲突。
竹中重治歪打正着,他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真的是尾张国织田家的人,还是织田家的家督织田信长一行人,他哪里还管女的事情,追着织田信长猛追猛砍。同时他还禀报了斋藤义龙和安藤守就两个相好,美浓国立即大索。
泷川一益和前田利益保护着织田信长东躲西藏不提,木下藤吉郎和浓姬藏在山林之中,他们一行人见得路上到处都是搜查的巡卒,不敢露头,也不敢到处乱走,生怕陷入重围。
山中破庙,蓬头垢面的浓姬跪坐在一片清理干净的坛前,看着门沿上坐着的木下藤吉郎,道:“藤吉郎,情况如何?”
木下藤吉郎不敢怠慢,立即跪道:“主母,情况很不妙,到处都是巡卒,恐怕很快就会搜索到这儿,趁着天尚未黑下来,再走几步,等过了前面的山岭就是近江国了。”
浓姬沉思了片刻,道:“是嘛?美浓国是不能够走了,唯有返回近江国,获得伊达大人的支持才能够重新返回尾张国,只是不知道夫君的情况怎么样了,当时他还挨了一刀?”
木下藤吉郎低下头不疑有他的道:“馆主大人定然能够平安无事的。”
浓姬轻叹了一声,道:“但愿吧,我们走吧,到了近江就安全了。”说着站了起来,在木下藤吉郎的带领下离开了山中破庙,向着未知的山林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