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政衡点了点头,挥挥手,诸将纷纷转身离去,旋即又各自点起兵将隐秘的离开了,他站在崖头低沉的说道:“其余诸将与我一同等待战局的变化,我倒是要鬼吉川如何用他的五百骑马队突破小见山阵?”他的独眼中冒出冷冽的光芒,嘴角露出了冷笑声,只是右手紧紧握住了朱柄长枪,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如语气说的那般轻松自如,信心满满。
政衡的心情确实不如脸上表现的那般从容。对他来说,他不能一开始就谨守西荏原防线。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能够让毛利军损耗无数的粮草,威信也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同样的,对于伊达家来说也是一个更加严重的危急。那些被他压服了的豪族国人众将会蠢蠢欲动,只要稍稍煽动一番就会祸起后院,这才是他没有总动员,甚至于没有倾力出动的最终原因。按照伊达家四色备军事法度,伊达家拥有满编制黄色备和赤色备,整整五千余人。此次出动的仅仅是三千余,还有两千人作为预备队留在国内震慑刚刚臣服的国人众。
三千战兵再加上摇旗呐喊的三千民夫,这便是政衡现在手中的筹码。要在西荏原防线从容的拖垮毛利军,必须给予备中国内不服从者足够的震慑力,让他们清楚伊达家不会失败,一旦毛利家退去,伊达家回过神来诛杀胆敢叛乱的国人众将会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因此,作为统帅,更不该把自己的感情外露。政衡静静地站在崖头,望向小见山方向的战况,默默祈祷着片山盛长和陶山真兵卫能够阻挡住吉川元春一个时辰。一旦天色转黑,毛利军要么退出高屋川峡谷,要么直逼西荏原防线。
……
小见山阵中,片山盛长望着缓缓前进的骑马队,耳边听着战鼓隆隆的震耳欲聋的声音,紧紧咬着牙,咬牙切齿的狠劲,握紧了手中的投枪,高高举了起来,他大声喊道:“投枪准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投射。”
百余投枪队的足轻俱都高高举起手中的投枪,能够成为投枪队的足轻全都是黄色备中的身高体壮之辈,否则投出的投枪完全没有任何威力和距离,还不如手持长枪来得好,要连续投射三支投枪也并不是所有人能够胜任的。
吉川元春眼见得小见山阵毫无退却崩溃的意思,不由得暗自高了一眼伊达家,竟然敢于在五百骑兵面前镇定自若的布置阵型,不过嘴角还是露出了一丝不屑,在他的过往经历中碰到的敌人中也不是没有布置整齐的阵型的,基本上一冲之下,再好的阵型都会垮掉,然后,士气崩溃,漫山遍野都是逃兵,左右两翼的步兵只要紧紧跟上就能够取得一场漂亮的胜利。伊达军在他面前不过如此,吉川元春再次想到了市川经好,不由得恶狠狠地吼道:“杀!”拍打了一下马腹,矮马开始冲锋起来。
周围的骑兵紧紧跟随着他,操起野太刀高呼道:“杀!”更远的骑兵听到了俱都神情激奋,举起野太刀高声呼叫道:“杀!”一声声杀声直冲云霄,加快了马速,向着小见山阵冲去,仿佛全都到了敌人兵败如山倒随意斩杀敌将的情景。
紧紧跟随在吉川元春身旁的今田经高急吼吼的冲刺着突然马失前蹄,矮马前扑,身子直接冲了出去跌倒在战场上,在骑兵冲锋的时候跌落在战场中央,后果只有一条,遭到后面的骑兵活活踩踏至渣。
十几名骑兵马失前蹄死在了同伴的马蹄下,阵前一阵混乱,片山盛长眼见得阵前挖掘的碗口大的坑洞建功,马上狂吼道:“投!”百余投枪队的战兵早已经按耐不住,听得吼声投出了手中的投枪,破空声,一如排山倒海的黑色浊浪一般,“嗖嗖”划破空寂朝着人仰马翻的阵前骑兵投射着,带来强烈的视觉和痛觉。
倭国的矮马冲锋最为害怕的就是被人打个措手不及,更是害怕的是不但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还毫无还手之力,阵前密密麻麻的坑洞使得吉川元春麾下最勇敢的骑兵马失前蹄死在了同伴坐骑的马蹄下,混乱中骑兵过于密集一波百余支投枪射来更是左右难支,刹那减员了五十多骑兵。
吉川元春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噩耗,也发了狠,大声吼道:“跟我杀上去。”第一波投枪减员了五十多骑,后续的两波却只是造成了三十余骑的代价,吉川元春狂叫着冲到了路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