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氏的祖先,可是自从数年前富山隆亲的父亲侍奉神道隐居于吉备津神社当了神官便转换门庭,让石川久孝愤恨不已,高松城外的百姓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摇头不已,声誉一落千丈,只得堂兄石川久智的脸面度日。现在听闻吉备津神社遭劫,石川久孝心中高兴还来不及,让他跑出去以德报怨,还真是做不出来。
石川久孝听得天守阁方向传来乐筝停止的声音,闷声说道:“走吧,伊达侯怕是也已经知道了外面的动静。”
听得石川久孝和关口孝成的禀报,政衡不作应答,抬眼透过木门望向了外面黑沉沉的天空,说道:“天阴沉沉的要下大雨,河流水势也要上涨,高松城附近要成为泽国了。”说着喝了一杯茶水,指着藤井美菜说道:“两位与我一同听听乐筝,任外面风雨大作,我自巍然不动,不是一种情趣嘛?!”
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石川久孝和关口孝成自以为读懂了政衡祸水东引的想法,可是还是听不明白政衡的话语,一阵无语,只得干坐一旁了无兴趣的听着乐筝。一曲终了,两人混混沌沌的喝了不知多少茶水,走了出去。
石川久孝低声吩咐关口孝成道:“孝成,你等会前去探探宫内大辅的口气,询问一下这伊达侯的话是何用意?”关口孝成匆匆离去。
见得两人离开,政衡站起身来,伸了一下懒腰,起来他一直都在喝茶听乐,其实他无事不可都在关注着时局的变化,当他人为暴动未起时而安心的时候他在暗暗着急,是否没有做好,为何没有朝着他的预期发展。当慈照院毁于一旦的消息传来,他的内心悸动了一下,知道一旦暴起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又为今秋的稻米暗暗着急,生怕暴徒烧毁稻田裹挟百姓,没有想到这些暴徒难得的善良了一回。今日听闻暴徒冲入了富山城下烧毁了大安寺后心中的担心终于放了下来,抚川城是伊达家最靠近备前国的领地,过了抚川城便是松田氏的领地,这富山城主富山隆亲便是松田氏的近臣派,现在正掌握实权的一门家老之一。
政衡听得乐筝有一些凌乱,笑着安抚道:“春菜,不用担心你父的安危,抚川城躲过了一劫,过几日我便会前往仓敷地区安抚百姓,你便去见一见你父吧。”藤井春菜忙停下弹奏,趴伏在地,哭泣道:“奴婢不敢。”
政衡挥挥手说道:“好了,好了,不用弹了,天快要下雨了,将茶汤送给家臣们去,让他们也暖暖身子,但是不能喝酒。”他站起身来,走到走廊边上,到天阴沉沉的,远处雷声阵阵,侍女们瑟瑟发抖。
野山益朝、吉田政成两人匆匆赶至,见得政衡遥望远方,忙上前行礼。
政衡闻得一股酒味袭来,眉头微微皱起,轻声问道:“宫内大辅喝酒了?”
野山益朝明白政衡虽然对喝酒一事不做反对,可是在战阵当中喝酒却是相当反感,他倒是坦然道:“是的,殿下,刚刚关口孝成相邀,喝了几口,那酒和殿下的清酒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如果不是频繁劝酒,臣怕是一口都喝不下去,来前用筷子干呕了出来。”
政衡斜眼望了野山益朝一眼,拍着手说道:“宫内大辅啊宫内大辅,唯有你敢于在高松城内说高松城的酒如同马尿,好,回去后,吐出多少浊酒还你多少清酒。”
野山益朝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多谢殿下赏赐。”然后抬起头说道:“殿下,要下雨了。”
政衡沉思了片刻,说道:“是啊,要下雨了,宫内大辅,你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在永川遇到的暴徒流民嘛。和现在的何其相似啊,只是一个被围困在了山林之中,一个却能够四处流窜,只是足守川和笹瀬川的河流要上涨了,他们回不来了。”
吉田政成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听懂了两人的对话,大安寺位于足守川以东,也就是说暴徒们已经泅渡过了足守川,一旦河水上涨,山路难行,他们唯一的出路便是在足守川以东,旭川以西寻找一地暂时躲避雨水,目标也就只剩下吉备津神社和富山城两个地方,不管是哪一个地方松田氏都不能够轻易丢弃不管。
吉备津神社近十年来都是由松田氏的人祭祀,松田元辉更是屡次参拜吉备津神社,而那富山城主富山隆亲乃是支持松田元辉上位的近臣派家老,一旦烧毁,上位仓促和外藩派矛盾重重的松田元辉将焦头烂额威名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