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利益最大化,那两封书信一旦捅出尼子敬久和尼子诚久必然会龙争虎斗一番,漩涡中的二阶堂信弘一定会遭受到双方的追杀,说到底二阶堂信弘乃是他的家臣。或许这就是当你手控他人命运生死的时候,便会站得更高,得更远,心思已经不再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上了,二阶堂信弘屡次忤逆,大可借用他的靠山的刀慢慢屠戮。威严,没有必要体现在挟私报复上,这样反倒落了下乘,显得小肚鸡肠。此刻的宽容,更加显得自己有容人的器量,让家臣们感受到你的威德。还能够借着尼子氏的刀让怀有左右摇摆小心思的国人众清楚尼子氏丑恶的嘴脸,想到这里,政衡嘴角微微翘起,显然他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野山益朝轻轻吁了一口气,他注意到政衡的眼光还是那样的冰冷,可是却没有了噬人的凶光,明白政衡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想法,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松一口气,或许是兔死狐悲的感受吧。
政衡的目光渐渐平淡下来,他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二阶堂信弘,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你不是效忠于父兄的三代家老的话,昨日的谋叛事件足以将你毁灭。”
话语虽然有些过激,可是语气相当的平淡,好似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可是听在二阶堂信弘的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惊骇的抬起头,红肿的眼珠子不敢置信的回望着政衡,他原本认为是政衡想要找一个由头处置二阶堂家,可没有想到牵扯到了谋叛事件当中去了。惊骇了好一会,二阶堂信弘轻轻的冷笑了起来,听得旁边未走的野山益朝和赤木高雄一阵骇然,他们没有想到二阶堂信弘会如此的疯狂,竟然在政衡面前一点脸面都不给。
二阶堂信弘冷笑了一会,方才说道:“谋叛事件,果然如此,这就是殿下您给予二阶堂家的罪名嘛?”他显然将昨日发生在赌馆内的事情理解成了政衡想要处置二阶堂信弘的一个信号,用莫须有的编造谋叛的罪名。
政衡缓缓说道:“你还真是让我失望,没有想到到了今日还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你真的不怕我处置于你嘛?二阶堂信弘,你可知道,今日我与尼子敬久、山中幸高谈论了什么嘛?如果你能够知晓的话,就不会有恃无恐了,先回去好好探听探听吧,或许他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着不再理会二阶堂信弘丑恶的嘴脸,他一直弄不明白二阶堂信弘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或许,这就是他的本性吧,以前穷困的时候一直压抑着,现在富裕了一切毛病都冒出来了。
二阶堂信弘听得出政衡口中的意思,好像已经达成了和尼子氏的什么协议,不由的哀叹了一声,原来他就是那个毫无自知之明的人啊,可是转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挽回双方的关系的时候,政衡早已经离开了大殿,他要处置的事情很多很繁杂,不可能事事亲为,二阶堂信弘的事情也快要告一段落了。
二阶堂信弘失魂落魄的出了鹤首城,再三道城外到了押解了一日的侄孙二阶堂佐次郎,佐次郎显然也没有睡好,眼睛通红,精神倒还是不错,到叔祖出来,忙上前拜道:“叔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趁着尼子家的使者在场,您大可报告伊达家和毛利家勾结的事情,给他们好好得罪了二阶堂家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啪!”的一声脆响,二阶堂佐次郎狰狞的面孔还没有收起来,便被二阶堂信弘的一巴掌给打歪了嘴巴,他捂着右脸,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叔祖。
二阶堂信弘狠狠收回手,手指指着二阶堂佐次郎鼻子,怒声喝骂道:“小畜生,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小畜生,我会做下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嘛?当日要不是你这个小畜生落入了赌馆陷进之中,我会白纸黑字签了卖身契嘛?伊达政衡是什么人,和尼子晴久一样都是大名,一国大名,就算诬陷他勾结毛利家,你能耐他如何?我们是什么,说到底就是一脚踩两条船里外不是人的东西,谁得起我们。”
二阶堂信弘斜睨着自己的侄孙,着这小畜生,心头就是一阵火大,随随便便就落入了尼子诚久的陷阱当中,害得他也一同白纸黑字成了尼子家的内应,长叹一声,说道:“你给我马上返回家中不得出来招摇,我先去尼子家使者那里打探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