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满则溢,这是人间正理。
正如常人思维那般,自认为得到了新宫党的重要把柄,年少轻狂的人定然会想当然的从新宫党的口中夺食,要挟勒索固然会引起新宫党的反感,若是不勒索也会引起更加的忌疑,思考是否会有更大的阴谋,分析事件的本身,还有漏洞的故事,必然引起新宫党更为强烈的怨毒,一面是个人的反感,一面是全面的怨毒,孰重孰轻无容置疑。
政衡前面扮演着一副智者的模样,可是做出蛇吞象的勒索出来也不符合他一贯的形象,只能够旁敲侧击一番,得到应该有的那一份。
政衡身子微微前倾,翘起嘴唇,做出一副志得意满又竭力掩饰的模样,独眼眯了一眼,然后说道:“这两封书信如何,作为见面礼够重吧,现在我们先来谈谈两家的买卖如何?您也知晓我家自从夺取备中国,财政一直都入不敷出,备中国现在还是拥有一些特产,比如铜矿,一向以来出口朝鲜、明国的铜矿都是备中国的支柱产业,可是自从大内氏内乱,濑户内海村上武吉和毛利元就勾勾搭搭,大有合流的形势,备中国的铜矿无处销售,反而成了累赘,听闻西出云的港口繁盛,还请尊使代为联系,若是谈得好,我愿意双手奉上铜矿的三成利润。”反正现在备中国的铜矿都累积起来无处销售,提纯银两又不得不开产铜矿,提纯下来的大量铜材又无处倾销,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伊达家又将村上武吉得罪到底了,村上武吉不来干仗都哦米拖佛了,还期望对方放弃前嫌共商大业,做梦吧。
现在唯一有可能和伊达家达成协议的就是尼子氏,而尼子晴久向来秉承的都是大尼子主义,显然不可能用公平买卖的方式从备中国获取铜材,会用极低的价格施舍性质的夺取,侮辱性的方式是政衡无法接受的。新宫党现在虽然掌握了大量的军力,可是在财政上还是得依靠忠诚于尼子晴久的奉行众,这才是新宫党不得不跟随尼子晴久夺取石见银山的缘故,现在政衡抛出可以分享铜矿的利益,铜矿的利益在政衡来颇有点鸡肋的感觉,可是在懂行人的眼中却是巨大的金矿。
明朝已经发展到了中后期,地方上**成风,由于官方禁铸铜钱,私铸铜钱盛行,需要大量的铜材供应,铜矿开产有限,多掌握在国家手中,监管虽然不利,可是也颇多麻烦,还不如从海外获取简单。
这个时代正是海倭盛行的时代,“东海王”王直最为强势的时候,麾下拥有数万倭人及乱民,比起倭国最为强大的大名还要强势无数,若不是早已经见惯了明朝花花世界,视倭国为商品倾销地的话,只要他大笔一挥起码能够占据整个九州,甚至于问鼎倭国天皇的宝座。
尼子氏正是依靠着海倭的船队走私货物累计了大量财物方才能够和拥有勘合贸易的大内氏争雄,自从大内氏内乱不休大内义隆死于陶晴贤之手更是靠上了王直,由于尼子晴久向来视此为自己统治尼子氏的根本。如果能够依靠铜矿的关系和王直联系上,新宫党就能够撬开尼子晴久和王直的协议,插一脚进去,依此获取大量的利益,就算是尼子晴久抓住谣言为借口,也有了转圜的余地,不至于在财政上被尼子晴久掐断后路。
如果是尼子国久或则是尼子诚久来商讨此事的话定然不会得到比尼子晴久更好的结果,定然会强逼伊达家签订不平等的协议,可是来的人却是新宫党内难得的文武双全的尼子敬久,文武双全的人往往思考的就多,由于前面的铺垫,使得伊达家拥有了和新宫党平等谈判的资格,铜矿的利益是巨大的,凭借铜矿的利益起码在短时间内能够使新宫党的战力扩张一半,也能够用铜矿的利益均沾和伊达家结成同盟关系。
这不是尼子氏和伊达家的若即若离的关系,而是由利益结成的真真切切的同盟关系,比起随时可以撕毁的协定更有约束力。
如果是往常的话,尼子敬久不会如此考虑,可是听闻新宫党造反的谣言,又到尼子诚久露骨的信件,足以让他思虑万千,万一尼子晴久真的凭此要处置新宫党的话,新宫党也要有让尼子晴久忌惮的能力。
财力现在是新宫党唯一的短板,只要补上了这一块短板,新宫党的实力会大大增加,拥有足够的财力来收买更加的人来为其服务,让尼子晴久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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