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份安堵状,喊道:“这就是我家主公签发的安堵状,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鬼身城的归属权。”
上田幽斋哪里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他们就是来夺取鬼身城的,没有半点商量余地,气得他双手瑟瑟发抖起来,嘴中不停喏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城内守卫一个个也是极为震惊,脸色苍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全都巴巴的望着上田幽斋,祈求他做出决定,伊达家的赫赫凶名太过于猛烈,就算是乡间的农夫也知晓不能够抵挡。
那些个农兵却是有一些喜意,他们都听闻过伊达家对待农民的态度相当的贤明,六公四农的农税久仰已久,要不是故土难离,早就跑到伊达家的领地里去了。去年的时候三村家亲和庄为资互相烧毁农田的无下限攻略,导致鬼身城也是损失惨重,饿死了不少人,庄资朝前往松山城夺权又抢掠了一批,可以说现在除了种子外已经没有余粮熬到秋收了。一到财大气粗的伊达家来接收鬼身城,听闻伊达家不但减税减租,还有以工代赈的制度,到时候卖点力气多少能够填补一些回来,不至于出现饿死人的现象。
上田幽斋如何不清楚鬼身城的情况,要是想着拼命地话,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他站在一起,不要被人后面捅上一刀算是不错的了。他到四周的农兵们闪烁的目光的时候越发觉得事情越发的有些儿不对劲,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一般,松开了双手,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开城投降吧!”哎,说着背过身子迈着轻浮的步伐向着他原本居住的角落小院走去,背越走越躬,步伐慢腾腾的好似随时要摔倒一般。
上田幽斋的屈辱,吉田政成没有发出一刀一枪就夺取了鬼身城的实权,他也没有为难上田幽斋,甚至于还将庄资朝丢弃在城内的上田夫人纳为夫人以收买人心,以尽快的速度坐稳城主位置。上田幽斋见吉田政成如此优待,倒也相当配合,不仅将原本隶属于他的老臣们介绍给了吉田政成,还将家宝和户籍也都让给了吉田政成。
鬼身城的顺利接收,使得吉田政成成为了伊达家第一个顺利成为一城之主的家臣,倒是前往足守川畔接收冠山城的葛笼七郎兵卫遇到了一些小麻烦。葛笼七郎兵卫出身于盐城山城麾下小豪强,由于盐城山城破城后离反多治见备前导致政衡心中多多少少有点不喜,出仕伊达家后从底层干起,能力倒是出众,特别是他的弟弟葛笼八郎在攻略豆木城的时候得到战功凭此平步青云,葛笼七郎兵卫开始以中层家臣的身份活跃于各个战场,颇得战功,凭此得到了冠山城及五百石的知行。
冠山城原本隶属于足守川畔,在历史上羽柴秀吉攻略备中高松城占得前哨战就是在此地发生,当时羽柴军二万余骑、宇喜多军一万余骑联军攻打,落城,然后才发生的堵足守川水淹高松城的戏码。
冠山城现任家主河津左卫门尉原本从属于高松城石川久孝,后来倒戈成为了石川久智的附庸,和石川久孝的关系不睦,石川久智和伊达政衡激战时也出兵旁观,一战崩溃率军返回冠山城,却没有和其他豪强国人一般派遣使者前来请降,如此一来便惹恼了政衡,派遣葛笼七郎兵卫率领三百军兵前往征讨,签发了冠山城及城下五百石的知行赏赐给葛笼七郎兵卫。冠山城位于足守川中游,乃是高松城的门户,以此监视高松城的背向,足可以出政衡对葛笼七郎兵卫的重。
河津左卫门尉听闻伊达家前来追讨,如何不清楚情况危急,他本来以为伊达家要掌握幸山城周边必然需要一些时日,想要高松城的动静再说。虽然他背弃高松城石川久孝,可当时的情况让他不得不作出如此的安排,这也是小豪强的无奈之处,想来高松城方面也是知道一二的,也派遣了使者前往高松城祈求回归,哪里想到高松城的使者还没有返回,伊达家的军队倒是先来了,让他实在是有些左右为难。
河津左卫门尉的弟弟河津三郎见兄长为难,上前提议道:“兄长,现在情势危急,还是快快派遣使者前往高松城求援吧,听闻高松城已经从属了伊达家,只要高松城出面保全冠山城安危,河津一族定然能够转危为安。如果高松城不得不屈服没有援军到来,本家就要考虑答应伊达家的要求降服于伊达家,其实降服于伊达家对于我们河津一族也不是什么祸事。只不过本家本隶属于高松城,后来背主从了幸山城,现在又要轻易降了伊达家,很是给人留下立场不坚的印象,没有人会喜欢一吹就倒的墙头草。而且轻易就答应了伊达家会让本家被轻视,遭遇到什么样的对待也不好说,伊达家虽然宽容,可是现在势力越发庞大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河津三郎不知晓葛笼七郎兵卫此次出阵讨伐不仅要使得河津一族降服,还要夺了他们的城堡冠山城作为自己的主城,葛笼七郎兵卫做梦都想成为一城之主,虽然冠山城还是一座小城,可是距离他成为一城之主的梦想很是迈进了一大步,如何不让他兴奋,一到冠山城大门紧闭,城头紧锣密鼓的没有半点投降的意思,好似浇了一盆冰水在他的头上,浑身湿漉漉冰凉凉的好不难受。
葛笼七郎兵卫出发前借来了十支铁炮,他知晓冠山城现在守兵还在百余人以上,不是一座轻易可以夺取的城堡,便向主公求得借来了十名铁炮手,到冠山城果然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没有投降的意思。
葛笼七郎兵卫指着城头大声喊道:“点燃火绳,立即装弹,朝着城头发射,其余人等随我冲锋!”“砰砰砰”一阵沉闷的枪响,冠山城头的河津左卫门尉只到城下冒起了阵阵白烟,城头伸出脑袋想要个究竟的三名守卫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倒飞了下去,掉落在了城内,一时间还死不了,倒在地上大声的嚎叫起来,声音凄惨无比,使得原本就士气不高的守兵士气全无,手脚冰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铁炮声响后,葛笼七郎兵卫提起长枪就冲了上去,三百余军兵跟随在他的身后向着城头攀登了上去,冠山城冠以山名,其实就是一座坐落在小山坡上的城砦,比起鬼身城还略有不如,当然比起葛笼七郎兵卫原本的山寨那是云泥之别。
很快,河津左卫门尉就反应了过来,提起太刀冲了出去,想要将葛笼七郎兵卫赶将下来,心中想道:“只要挡得住这一次,就派人投降。”他还抱着挡住伊达军就出降的想法,哪里想到伊达军已经冲上了城头,和呆立当场的守卫们拼斗起来,一时间杀得冠山城守卫片甲不留,死伤惨重,纷纷退却。
葛笼七郎兵卫勇猛无比,使得伊达军的攻势越发的猛烈。惨叫声中,河津左卫门尉到他的弟弟河津三郎当场被两名伊达军足轻挑杀,呆立当场,暗忖:“只能够投降了,听闻伊达政衡对待降将非常宽容,哎,运气吧。”
葛笼七郎兵卫眼见得前面一员身穿大铠的武士呆立当场,大喝一声,一枪就直刺过去,河津左卫门尉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枪刺中了面门,深深的刺了进去,围着河津左卫门尉的亲卫们都愣住了,着从他们主公的面门上刺进去的长枪,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