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端王府标志的华丽马车奔走在玉秀河边的直道上,沿途的暖风裹挟一阵阵花香顺着车窗扑面而来。河边少女们的巧笑声宛若生命中最灵动的曲儿渗透进来,魏悦刚才慌慌的心境缓缓平复了几许,抬眸看向了对面坐着的司马炎。
银色绣着貔貅纹络的锦袍衬托着他的挺拔身姿愈发的俊逸,额头间的宝石抹额妆点着几分贵气。宛若黑曜石般的星目看向了魏悦,唇角轻轻溢出了几分促狭的微笑。
魏悦脸色一红忙垂下了头,眼前却多了一块儿绣着梅纹的丝绢。
“额头的汗都出来了,真的这般紧张?”
司马炎一如既往的调侃带着轻轻浅浅的笑,魏悦忙接过来试了试额头的汗珠。刚才自己在容贵妃那里本来就有些紧张,刚才又是遇上了司马炎这么一出子出人意料的行为,加上这密不透风的华丽马车,早已经出了汗。
司马炎将车帘拉开了些,外面的夜景收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中。十二殿下许是累了,打着哈欠看着外面的夜景。魏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司马炎倒也不问她什么。一时间竟然宁谧了几分,却是带给魏悦一丝久违了的安宁。
很快端王府到了,府里头的孙管家迎了出来。端王府的孙管家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 身材甚是魁梧,倒像是个走江湖练把式的。他看到魏悦后一愣忙又垂下了头冲司马炎道:“王爷回来了!户部侍郎的公子,国公府的世子爷还有……”
“嗯。知道了,就说今儿本王在宫中喝醉了,不能相陪。”
“是。”孙管家忙拿着一叠拜帖退了下去。
魏悦看着眼前比容府还要气派几许的端王府,随着司马炎走了进去。穿过高达丈许的黑漆如意门,走过宽敞的十字青石甬道,正厅两侧躬身候着丫鬟婆子小厮们,具是诧异地偷瞄着跟在司马炎身后的魏悦。
司马炎脚下的步子丝毫没有停留直接将魏悦带到了后花园的水榭边,水榭临湖而建,四周罩着纱幔。里面摆着一桌精致的菜肴。河面上波光粼粼,夜空的星子闪烁,衬托着灯火通明的水榭显出几分热闹来。
魏悦随着司马炎站定在了水榭中。十二殿下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四周一片湿漉漉的青草香袭来,魏悦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殿下!”魏悦不知道司马炎费这么大周折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究竟想要做什么,不免抬眸带着几分疑惑。
司马炎微微一笑:“今儿是你的及笄礼,少不得要送你一份礼。否则咱们算是白相识了一场。”
他转身凭栏而眺:“一份薄礼而已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魏悦顿时一愣。心头却是五味杂陈。
突然啪的一声,远处本来漆黑的河面上陡然间闪烁出一朵烟花,紧接着黑漆漆的夜空登时被一朵接着一朵的烟花照亮了。
魏悦杏眼圆瞪,眼眸中滑过了久违的惊喜。大晋朝的宫廷烟火实在是罕见的很。需要耗费大量火硝石和赤炎,费银子费人力。一般只有宫廷中举办盛大的庆祝活动才会燃放一次,魏悦上一回看到火焰还是重生前很小的时候。彼时隆武帝给太后过生辰,玉秀河畔燃放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
司马炎侧过脸凝神看向了魏悦,那双已然令他心动的漂亮眸子里悲伤终于淡了一些。他唇角微微一翘。
随着烟花燃尽了最后一朵,河面上突然划来一艘花船。打扮的漂亮的伶人们演奏着热闹的乐曲。一个绿眼黄发的胡儿跳着舞,三个石国的男童演着杂耍。
魏悦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魏家的时候,每一次过生辰爹爹都会弄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一家子其乐融融得很。
此时甲板上的伶人们具是退了下去,一时间河面恢复了宁静,却从船舱中走出来一个身着粉色纱衫的小丫头。正是魏雪,她手中拿着一柄带着红色穗子的玉剑,边歌边舞,动作甚是矫健。
“雪儿?”魏悦惊喜交加,眼角早已经渗出泪来。
司马炎轻轻一笑:“你还别说,你这个妹妹别看文文弱弱的倒是块儿练武的材料。我也没有同你提前打招呼便将她同十二弟一起托付给练剑的名师。”
魏悦忙擦掉眼泪回身道:“多谢殿下!若是雪儿喜欢便可。”
不一会儿船舱中又钻出来十二殿下,收起了往常的跋扈很认真的陪着魏雪将一通剑术舞了下来。一个粉嫩可爱,一个碧色英气,这两个小家伙倒也是登对得很。
魏悦的眼神停留在了十二殿下的身上,微微顿了顿。船儿靠了岸,司马炎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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