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王城,半人马王宫,大殿。
这里是半人马一族进行朝政早会的殿堂,先前米莎代表半人马一族,向李观棋这位天可汗表示臣服之后,众人就一起来到了这里。
此时。
李观棋坐在一张镶满金银珠宝的豪华王座上面,俯视着下方大殿的几十个半人马大臣。
这些半人马站在左侧,而右侧则是有两个缩小化的龙族灵魂。
黑暗应龙黑帝斯和寒冰巨龙兰德尔。
它俩体型太大,当然挤不进这小小的宫殿,只能用灵魂之力凝聚出缩小化的灵魂投影,来到此地,参与朝政。
黄金应龙凯德不想来,说是来了也听不懂,而李观棋同意了它的请求。
所以,此时参与朝政的龙族,就只有黑帝斯和兰德尔两个。
而半人马一族就不同了。
这里毕竟是半人马一族的王宫,所以半人马的高官基本都来了,足足有八十多位。
其中,当代“半人马之剑”威尔斯·喀戎,以及“半人马之杖”安特·喀戎,并肩站在半人马众臣的最前列。
毕竟他俩前者是大将军,后者是首席议政大臣。
至于女王米莎,则是站在李观棋的王座旁边。
半人马由于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的身体构造,没法进行“坐”这个动作,所以是用不着座椅的,自然也不需要什么王座。
但此时李观棋身下的这张华贵王座,倒也并不是半人马一族临时搞出来的,而是一件传承了足足2000年之久的历史古物。
其名为——草原王座。
2000年前,阿木尔汗跟半人马一族初次建立盟约之后,半人马一族为了表达对草原霸主的敬意,专门打造了这一张草原王座,用来衬托阿木尔汗在草原的统治地位。
历代北莽可汗每次驾临白薇王城的时候,半人马一族都会搬出这张草原王座给对方坐,然后当代半人马之王站在旁边,以示尊敬。
就比如现在。
虽然现在王座上坐着的,并不是什么北莽可汗。
“尊敬的天可汗。”
这时,大殿下方的半人马众臣之中,大将军威尔斯迈出一步,朝李观棋弯腰行了一礼,而后恭敬地说道:“臣以为,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举办一场登基仪式,正式确立您的帝号与国号,届时,我们才能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朝政。”
“这个不急。”
李观棋摆了摆手,“我晚点会去北莽王庭一趟,获得现任可汗的禅让,如此,方能进行草原王权的正式更替,名正言顺地登基称帝。”
既然还未登基,那李观棋在半人马一族面前的自称也依旧是“我”。
“至于现在,你们半人马一族的内部,还有件事需要处理。”
说着,李观棋目光偏移,冷冷地看向威尔斯身旁那一位老迈的半人马术师。
“安特·喀戎。”
李观棋看着他,澹漠道:“我听说,你准备献祭我义妹的生命,去复活白薇·喀戎的残魂?关于此事,我希望能听你从头到尾的解释一遍。”
“砰!”
此言一出,安特的马前蹄直接弯了下来,跪在地上,朝李观棋低头说道:“臣愚昧!还请天可汗恕罪!”
“……”
李观棋一时语塞。
这家伙倒是直接,什么废话都不多说,直接认罪。
可问题是这老东西这么搞,那他还真没法定罪,毕竟这家伙此前都是按规矩办事,想做什么都是开议政殿会议和群臣商议,并没有违反什么律法。
他若是直接不由分说地宰了这家伙,那“天可汗”在半人马一族刚刚建立起来的些许威望,必然会受到影响。
在百姓心中,“天可汗”会和残暴的牛头人之王没什么区别,那不是李观棋想要的。
……好烦。
李观棋才刚刚坐上王座,进行第一场不算多么正式的朝政,心中就感到了些许厌烦。
如果他不是什么天可汗,早就当场暴起,直接把安特给宰了。
“我说了,我要听的是解释,从头到尾的解释。”
李观棋坐在王座上面,冷眼俯视着安特,“从今以后,我说的话,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是!”
安特顿时身躯一颤,连忙开口道:“臣、臣此前之所以想这么做,是因为当时天可汗您还未降临,而我们半人马一族面对外敌入侵,面对虎人、狮头人、牛头人三大兽族的侵略,已然是及及可危的境地!
在之前的情况下,献祭米莎女王,换取白薇先祖的残魂苏醒,无疑是一件虽然令臣悲痛,但也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毕竟米莎女王尚且年幼力弱,难以保家卫国,守护半人马一族。
而白薇先祖的智慧在历史上早就证明了,若是她能苏醒,在之前的情况下,她肯定比米莎女王做得更好!
臣此前之所以屡次如此建议,全都是站在半人马首席议政大臣的立场上,为了半人马一族的未来存亡而考虑,绝无半点私心!”
说到这里,安特已经从之前的略显慌张,重新恢复了镇定。
他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充满了股肱之臣的拳拳护国之心。
“当然,这都是‘之前’了。”
安特抬起头来,看着王座上的李观棋,认真道:“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有天可汗您的降临,那些个什么三大兽族不值一提,如此一来,当然没必要让白薇先祖的残魂苏醒,所以,臣愚昧,鼠目寸光,看不见今日这番光景,还请天可汗,为臣的愚昧降罪!”
“……”
李观棋背靠王座,眼眸微眯。
为愚昧降罪?
没有这么个降法。
安特这么一番话说出来,他更加没法定罪。
而半人马群臣之中,诸多半人马权臣也开始议论纷纷,皆是点头,脸上满是感慨之色。
显然,这些家伙也觉得照之前的情况来看,安特的想法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献祭米莎,是不是真的能够百分百复活白薇残魂,一直都是不完全确定的事情。”
忽然,李观棋话锋一转,轻声道:“此前半人马议政席,之所以没能通过你的建议,就是因为这个‘不确定’。
然而,据我所知,最近的一次议政会议上,你说,你有办法证明这一点,只需要其他人给你些时间,安特,说说?什么办法?”
“……”
安特显而易见的表情一僵。
但很快,他就重新恢复镇定,坦然道:“臣认罪,臣当时只是为了稳住诸位大臣对这件事的信心而已,所以是用的缓兵之计,让议政殿不至于直接废除这个议题。
正因如此,臣才夸下海口,其实是说的假话。
实际上,臣当时并没有找到确切方法,而是想着先把话放出来,然后再想办法去证明,但时至今日,臣并未找到!”
李观棋眼中闪过些许不悦。
这老东西从头到尾一口一个“臣认罪”,然而说的事情全都让他没法真的定罪,烦的要命。
议政殿群臣商议政事,偶尔说些大话,夸些海口,用来争取话语权,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因此定罪,也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惩罚。
“夸下海口?”
这时,安特身侧的威尔斯,却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安特大臣,可是据我所知……哦不,不只是我,在场的诸位同僚,但凡是在位超过5年的,哪个不知您安特大臣是出了名的‘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夸下海口?这可不像你啊。”
“名号都是虚的,印象流罢了。”
安特澹澹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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