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封醉醺醺地伸手来捏秦俣的脸,傻笑着问:“干嘛气鼓鼓的,你不想我搬啊?”
“呵!”秦俣一把拍掉他的手,故做无谓的说:“怎么可能,我一个人住多爽!想什么时候带女人回来就什么时候带!”还没人管……
“……”听了秦俣的话,白封凤眼中冷色一闪,然后突然指着桌上的白酒,酒兴大发的喊道:“喝!!”
“喝就喝!”
秦俣本就心烦意乱,加上旁边有个不怀好意的白封,不知不觉间所有的就都进了他的肚子。他的眼神越来越混沌,白封眼神却慢慢变得清明。
秦俣又端起杯酒往嘴边凑,白封拦下那杯酒放在桌上,顺势握住秦俣发烫的掌心,直直望着秦俣醉意朦胧的双眼,轻声问:“你真想我搬走吗?”
秦俣脑中一团浆糊,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白封又问一遍:“你真想我搬走吗?”说完之后他自嘲一笑。他当然想了,你搬走了,他才好带女人回来鬼混,他喜欢的可是女人……他慢慢松开握着秦俣的手。
感觉到手中温度的抽离,秦俣拢起眉头,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来,他凭着本能用蛮力将身前人扯回来,对着他的唇就狠狠啃下去!
“唔……”白封瞳孔猛地放大,心跳也停在了此刻。他……在吻他?
虽然这个动作不管从技术上还是概念上来说,都不是吻,充其量是啃,或者,咬?但在白封的心中这就是秦俣第一次主动的吻他,这代表什么?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其实,他是有些喜欢他的?
白封看着晕靠在椅背上的男人,灯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下浓浓的阴影,让他显得如此迷人。白封屏住呼吸,紧张的在秦俣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是你先吻我的,所以……你不准讨厌我。
二日清晨。
秦俣头痛欲裂的醒来,捧着宿醉后疼得快要炸开的脑袋,慢慢睁开眼,然后……他倏地一下弹坐起来!
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还有身下异样的感觉,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秦俣很清楚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昨晚他不是一直都在家和白封那小子喝酒吗?哪来的*?
“唔……”旁边凌乱的被团下突地传出一声诱人的嘤咛,秦俣眼睛猛地瞪大,这声音……
就在此时,一头乱发的白封从被子里露出了脸,看清他白皙的脖颈和胸口上密密麻麻的暧昧红痕,秦俣只觉五雷轰顶!
白白白白封……怎么会是他!!昨晚他们……
秦俣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可酒醉后的脑袋昏昏沉沉,脑海中只残留着几个零星的片段,可都是限制级的片段啊!
难道他,真的,上了,白封?
酒后的一夜情对秦俣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可他从未如此的惊慌失措过,不仅因为对象是个男人,而且还是白封!他可是自己的兄弟啊,秦俣你怎么能这么禽兽!
这时候秦俣已经死机的大脑只会闪现四个字——走为上策!
秦俣看了眼还睡得深沉的身旁人,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可脚刚触地,身后就传来一阵被子的窸窣声,不会醒了吧?秦俣硬着头皮转身,恰好对上白封一双愤怒的凤眼……
其实白封早就醒了,只是想要看看秦俣的反应才继续装睡,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他却觉得漫长得不可思议,心中越发的忐忑,直到秦俣掀开被子……
他居然落跑?白封怒气上扬,终于沉不住气。
两人对视数秒,秦俣吞了吞口水,开口说:“我……”
可惜才说出一个字,床上的白封突然发飙,拿起枕头劈头盖脸地朝着他打去!
“秦俣!你不要脸!你禽兽!你他妈的!”白封边打边骂,到后面声音竟带了哭腔!干脆一把扔了枕头,裹着床单跳下床光着脚朝门外冲去!
“白封!”秦俣连忙拉住他,白封用力挣扎,秦俣直接扣住他的手将他制住,硬板过他的身子,不其然看见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倔强的瞪着自己,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秦俣的心顿时抽疼一下。
“我、对不起……你、你别哭呀……”
“老子没哭!”
“好好,昨晚我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记得?”白封震惊的看向他。
“我醉的厉害……”秦俣羞愧的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醉得厉害?呵!你当然醉得厉害!你什么都不会,你知道昨晚你把我弄得多痛吗!我死命叫你,你……你还说、说……”白封俊脸上浮起可疑的红。
秦俣心头一跳,急道:“我还说了什么?!”
“你说你爱我!”白封直直的看着他,毫不退缩。
秦俣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说,他爱他?他、秦俣、爱一个男人?开什么玩笑?
绝对不可能!昨晚他都醉成那个样子了,就是他说自己爱上一头母猪,那都是酒精作祟啊!他发誓,这辈子打死不再沾酒了!
收到白封望着自己期盼的目光,秦俣艰难开口,“我……昨晚喝醉了……”
白封眼中的期盼被受伤取代,他怔怔的说:“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喝醉了,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余光瞥见他身上的红痕青紫,秦俣真想扇自己两耳光!
“我昨天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想要搬走,我本打算今天才告诉你,我那个人就是你,可你昨晚却说……”白封凄然一笑,“亏我还傻得当了真。”
白封居然喜欢我?白封喜欢的人居然是我?这一个早上发生的事,一次次刷新了秦俣的心脏承受记录,现在,他已经再说不出一个字。
白封已经是孤注一掷了,他在赌,赌他其实是喜欢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可不管他再看得如何仔细,秦俣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之色,白封心中凉意顿起。果然是这样……他真的不该奢求什么……
“你出去。”白封指着门外,淡淡的说。
好一会儿秦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他忙点头向外走。
“不,你到外面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秦俣脚下顿了顿,还是点了头。
门又合上,白封裹着床单滑坐在地上,心中酸疼。不是早就料想到这样的结果吗?甚至更坏的打算自己不是都想过了吗?为什么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会这么难过呢……为什么他爱的人,永远都不会爱上他呢……白封慢慢将头埋在膝上,忍了多时的泪终于滑下。
秦俣换了衣服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脑中不断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他一直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做那档子事是很恶心的,可今早醒来,发现自己和白封发生了关系,窜入脑海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嫌恶,竟然是担心自己有没有伤到他!
后来听他说喜欢的人是自己时,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胸口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呼出来了,心底隐隐喜悦。
他开始害怕这种奇怪的变化,他甚至不知道怎样面对白封,他从未想过爱上一个男人……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鄢小小的名字欢快的在屏幕上闪烁,这人才是一天到晚都傻乐傻乐的。
秦俣叹口气,无奈的接起来,“喂?”
“俣俣,你在哪儿!”
“怎么……”
“快来医院!阿汶要生了!”
“马上到!”
秦俣匆匆赶到医院时,谢汶已经从产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病房里挤满了人,秦俣刚开门进去,鄢小小就转过头来喊道:“快关门快关门!宝宝不能受凉的!”
“哦哦!”秦俣急忙带上门。
谢汶虚弱的躺在床上,神情有些疲惫,顾沁彦握着她的手守在一边,深如墨色的眼中尽是疼惜之色,正低头轻声对她说些什么,谢汶笑着摇头,脸上满满的幸福。
秦俣打断夫妻俩的甜言蜜语,语带埋怨,“汶汶你也不等等我,这么快就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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