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焦躁起来,念月剑早已炼好,可是扶月却不知到底该不该给花姑娘。交出这把剑的时候,大约就是离别的时候了。
就在扶月踟蹰的时候,他又收到了武安帝的信。
或许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到来吧,原本游荡不安的悲痛终于尘埃落定。
扶月反而觉得平静了,这些天的生活对于花姑娘来说跌宕起伏,对于扶月而言又如何不是?
扶月将储物戒指中的剑放在了屋内的桌上。
原本他们说好了这柄剑叫做念月,但是扶月此时却已经不再确定,若是这把剑叫做念月的话,花姑娘还会不会用。
所以剑的名字他到底还是没有取,只是这样放在这里。
这是他所炼的最好的一把剑,哪怕是从前飞升期,扶月也没有炼过这样一把剑了。
将自己的全部心血,全部感情全部融入这样一把剑之中,从快乐到痛苦,几乎囊括了他人生的一切情感。
如果人活在这世上,只要感情,或者只要理智就好了,那大约就不需要如此挣扎。
想到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扶月反而觉得这些日子叫人留恋起来。
扶月慢悠悠的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走着,看到屋檐上的燕子窝,想起花姑娘高兴的和他说过,等着明年燕子飞回来。
那时候明明她自己也担心的不得了,却还是故意笑着让他放心。
或许他们两个人从最开始就不该相识,扶月想着,从认识开始,他们两人就一步步互相耽误彼此。
他让花姑娘在昆仑真正度过了没有任何危机的十年,让她经不起风雨。
接着他也被束缚,被永远的拽进了她的喜怒哀乐里,平添心魔。
但或许扶乐最终就是要成为正道领袖,而他也注定会成为日冕教教主,所以哪怕发生了如此之多的意外,命运却还是令他们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这一步。
在这小小的一个院子里走一圈连一刻钟都花不了,但是扶月却就要被这沉甸甸的记忆全然击溃。
他想着,如果等到师妹回来了,他就干脆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哪怕日冕教武安帝要来杀人,就让他们两人这样死在一起吧。
直到太阳落下来,扶月都没能等到师妹回来。
他平静的脱下了身上的粗布外衣,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水云梦送过来的衣服穿在身上。
漆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扶月和从前一样如同贵公子一样潇洒,但是他却觉得已经和从前完全不同了。
扶月想着留下一些什么,却觉得这不过是矫情罢了,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他离开了,不论是水云梦还是武安帝的人也就都该走了。花姑娘虽然也是昆仑弟子,但现在没有人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只会把她当做小喽啰忽视掉。
她也就能平安了。
花姑娘在外徘徊了一天,终于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扶月师兄已经不在了。她匆匆的出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熟悉的身影走在村外的小道上。
她一直以为他穿白衣是最好看的,穿天青是最清雅的,却从来没见过他穿着黑衣,他的背影还是如此的挺拔修长。
“师兄!”
扶月顿了一下,侧头看了花姑娘一眼。
明明还是同样的俊眉修目,可是小花姑娘怎么都找不到其中的温柔缱绻了。
“师兄,你要去哪里?”花姑娘轻声问道。
扶月没有回答,花姑娘连走两步跟上去,拉着扶月的袖子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做我该做的事情。”扶月平静的答道,他比从前瘦了很多,眼神却像是狼一样闪着可怕的光,“师妹,我们就不该相识。你拖累了我,我也拖累了你。”
“你……你在说些什么啊,师兄!”花姑娘紧紧抓住扶月的袖子不松手,“师兄,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扶月却笑了起来,他笑的毫无生气,就像那笑容只是一个表情不带任何情绪一样:“你愿意和我一起加入日冕教吗?”
“……为什么要加入啊?你告诉我啊师兄!”花姑娘几乎就要揪着扶月的衣领问了。
“为什么?”扶月自言自语,“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过啊!”
“……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扶月答道,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花姑娘的心渐渐冷了,她看着师兄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