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左以墨回到座位。
脸色惨白,唇色白得几近透明,额头全是冷汗,看得出来他很不舒服,可即便如此,他的背脊仍挺得僵直,在原位坐定后,接过身侧助理递上的药,服下后便一直闭眼保持沉默。
白衣少女看了他好一会,终还是没有上前再打扰他,只是低着头,一遍一遍的循环听着那一首《温柔》。
同一时间,香港某私人俱乐部的包厢内。
一名男子捧着酒杯,语气阴森森的的,“难得啊,你这次居然这么压得住脾气。我还以为你会趁机将纪氏搅得一团乱。”
他对面的男人低笑,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后才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让您失望呢?”
“听起来,你似乎早有安排?”
“当然,也许再一会就有消息了。”
半个小时后,飞机安稳的降落在松山机场,作为头等舱乘客的左以墨、白衣少女优先下机,却也没有再做交谈。
机场大门口,远看着左以墨与两名助理驱车离开,白衣少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五十万定金我明天之前会汇还给你。”
手机那头的人微愣,好一会才道,“怎么,你失败了吗?”
少女轻笑,语气却难掩狂妄,“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我有失败的记录?”
“既然如此,为什么退还我定金?”
手机那头的人声音又低沉了几分,语气中有一丝恼怒,却无法吓到白衣少女,她随手招了辆的士上车后回道,“这笔生意,我不愿意接了。”
“什么意思?”
“那男人长得挺漂亮的,杀了他太可惜了,所以我决定留着他让广大女性朋友得以一享眼福。”她季娃娃可是很会为国民女性着想的。
与她通话的人差点被她这一句话噎死,好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算什么理由?你要觉得钱不够我还可以追加一百万,你必须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顿了顿,未等少女回话又道,“季小姐,请别让我对鬼影失望。传言中,鬼影可是从未吃过败仗的黑暗组织,难不成……”
“那这次就当鬼影败了呗,反正我也不稀罕鬼影名号怎么样。”少女甩出这一句后,果断的挂断通话,随即将手机往窗外一丢。
再回过头时,她的眼底又涌现了似真似假的落寞和哀伤,脑海里,关于另一男人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心里被苦苦压制多时的委屈苦楚也在瞬间爆发,幽幽眸子泛起了水光,在眼泪流下之际,少女在心底低骂了一句——混蛋左以墨,谁允许你露出和他一样的眼神。
那样绝望而痛楚的眼神,瞬间就瓦解了季娃娃在最初想要暗杀他的决心。想想,爹地说得对,她果然并不适合当一个杀手,却偏偏出生在一个危机四伏、血腥弥漫的家族。
哎,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另一头,刚刚到分公司的左以墨就召开了紧急会议,对于自己莫名其妙避过一场暗杀仿若无所察觉,也或许,他是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