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蹲下身子伸手去揩了一下嗅了嗅,是新鲜的血液,这里怎么会有血?莺歌疑惑地扭头看着南宫宸离去的方向,才发现那血迹竟然一路蔓延了过去。
天!这到底怎么回事?莺歌慌忙地进屋,只见安若雪在秋香的搀扶下,坐在了床上,她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虚弱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恐慌和后悔,秋香怎么问安若雪,她也不说,而是一直捂着头。
“这……这是怎么了……”莺歌有些目瞪口呆,她从未想过南宫宸与安若雪见面以后,会是这个情况。
“没什么,你们都出去!”安若雪突然有些愤怒地命令道,语气坚决而带着一丝烦怒,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本来平静的安若雪,为何突然情绪变得如此之快,可是莺歌还是示意大家先出去,然后带上了门。
安若雪看着禁闭的门,她缓缓起身,走到了铜镜面前,手有些迟疑地摸了摸脸颊,冰凉的感觉,让她都不相信那是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苍白,就像重生之前的那个懦弱的自己,也是眼中闪烁着如此软弱的神色,安若雪的手摸到了敷在左眼处的纱布,指尖有些颤抖,这只眼睛,从此就再也看不到光明了吗?
不,一定还会很丑陋!安若雪的手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放下,她的神情愈加惶恐起来,她不想变得那么丑陋,上一世她已经受够了被人指指点点,南宫黎因为她的容貌,最后面背叛了她,选择了娇美的安若雨,这是安若雪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伤痛!
在面对南宫宸那张俊美非凡的脸时,安若雪第一次生出那种配不上他的自卑感,南宫宸会像南宫黎那样,最后嫌弃她,然后喜欢上另一个貌美女子,安若雪心中的害怕和不甘,就翻天覆地地席卷起来,她不想重复那样的悲剧,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所以安若雪激动地不允许南宫宸靠近,她不愿南宫宸看到她那张残缺的脸,白色的纱布,就像狰狞的幽灵,盘踞在她的脸上,呲牙咧嘴,她是那么的不堪,那么的自卑,她只想避开南宫宸的视线,让他不要那么温柔地望着自己,因为安若雪害怕以后,会从这抹温柔里,看到嘲讽与嫌弃。
假如要从天堂坠落地狱,那她宁可从未去过天堂,痛苦只有与快乐对比,才显得更加痛。
铜镜被安若雪从妆奁上扫落,掉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听得外面的秋香与莺歌心惊胆战, 但是莺歌让秋香先不要进去,安若雪的情绪很不稳定,她们进去只是徒劳,其实莺歌多少能够猜到安若雪为何突然这么情绪大变。
原本就埋藏在心里的情绪,此时应该已经全部爆发了吧,安若雪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容貌受损,面对自己的心上人,那种自卑,应当是很明显的。
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女为悦己者容。
……
“阿宸!”一个如清泉一般叮咚好听的声音,远远地传进了皇子所,南宫宸刚回到这里,他的手捂在腰侧,鲜血已经将他的手完全浸染,深蓝的衣袍上也已经是一片深深的血迹,他听到乌晴羽的声音时,不禁有些无奈。
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南宫宸正准备清理伤口,他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堵住乌晴羽,只见乌晴羽已经兴冲冲地冲了进来,她听说再过不久,就是乞巧节了,也是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时候,民间有花灯会,她想要南宫宸带她去。
可是乌晴羽一走近南宫宸,脸色就由欢喜变成了凝重,她嗅到了血腥味,她也经常随着军队征战,对于血腥的味道,最为熟悉,她的视线由南宫宸发白的脸色,沿着他的手,一直落在了他的腰侧,那里已经是一片血渍,而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却在那一片血渍中,显得很耀眼。
“这是怎么回事?”乌晴羽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南宫宸的脸色冰凉,哪怕现在他微微一动身,就觉得伤口要撕裂了一般痛苦,可是他的神情,却淡漠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乌晴羽,他不可能让乌晴羽知道原因,现在的安若雪已经是很无助,如果乌晴羽去找安若雪的麻烦,后果不可想象。
“怎么可能没事?!”乌晴羽有些气急败坏,她伸手替南宫宸捂住伤口,这才看清楚那闪闪发亮的东西,是一根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