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在静思堂跪了一夜,安若雪浑身上下是又酸又疼,那一双腿完全麻木了,在半夏和语儿的搀扶之下,好容易才挪回屋子。
躺在床上让半夏帮她揉了好一阵子,身上那些绷紧的肌肉才松弛下来,一双腿也有了知觉。
杨嬷嬷亲手做了早点送过来,瞧着安若雪一脸憔悴,眼底乌青,是又心疼又难过,忍不住就埋怨半夏,“你也是个不懂事的,大小姐一时贪玩,你也不知道劝说一下,还陪着去疯到半夜才回来,害得大小姐受罚。”
安若雪知道杨嬷嬷不好责备她,只能借着训斥半夏来提醒自己,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感动,笑着对杨嬷嬷说道:“嬷嬷不必责怪半夏,是我非要四处走走,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担心了。”
“大小姐,如今夫人不在了,老奴有些话又不好说,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总之以后不要再惹得老爷生气,不然受罪的还是你自己,老奴见了也心疼。”见安若雪那样说,杨嬷嬷也不再顾及身份,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是最心疼这个自己奶大的小姐,一直把她当做亲闺女般疼爱,不想她受半点委屈。
安若雪笑道:“我记住了,嬷嬷放心吧!”
“快吃了早点好好睡一觉,这一晚没睡脸都青了。”杨嬷嬷把早点递给安若雪,服侍她用完,就吩咐半夏守着,转身欲离去,却被安若雪叫住了。
“嬷嬷,你一会儿去帮我打听一件事,瞧瞧京城中有没有哪里走水了。”
杨嬷嬷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哪里会走水?”
安若雪道:“你只管去打听一下就是了,回头告诉我。”
杨嬷嬷见安若雪一脸认真,心知必定有因,也就不再多问,转身走了出去。
安若雪闭上眼睛睡觉,一时却睡不着,也不知道今生会不会与前世一样,乞巧节的晚上,花满楼会无故燃起大火,烧伤了在里面寻乐的太子。如今她静看朝廷各皇子争斗,与她无关之事,她即便能预知后果,也不会去干涉。虽说这场大火是南宫黎的杰作,弄倒了太子,他才能有希望取而代之,不过这个时候是他们狗咬狗之时,她还用不着出手阻止,再说昨晚即便是她有心去救那太子,以她的能力,也是无法做到,只能瞧着他倒霉了。
心里想着,渐渐睡意袭来,安若雪沉沉进入梦乡。
这一觉一直睡到午时才醒来,一睁开眼,安若雪就迫不及待地要半夏把杨嬷嬷叫来,问她交代的事办了没有。
杨嬷嬷满脸疑惑:“大小姐,老奴刚才出去打听了,京城里没有哪里走水啊?您为什么要去打听这个?”
“不是吧?那花满楼也没有走水吗?”安若雪忍不住就说出了花满楼的名字。
杨嬷嬷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似乎想不到这位千金大小姐怎么也知道那种地方,她瞧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半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还去了太平街,也没听说那里走水。”
安若雪有些糊涂了,难道是她记错日子了?
午后,安若雪却听到了另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消息,这个消息比花满楼没有烧起那场大火更让她吃惊,那就是昨天夜里,宫中尚衣局的库房内燃起了无名大火,把乞巧节大赛那十幅入围作品全部烧成灰烬。
该起火的地方没有起火,不该起火的地方却烧起了大火,还把她辛苦绣好的绣图给烧毁了,好半天,安若雪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急切询问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安正邦。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为父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场大火把库房里一大半的衣物布匹都烧毁了,还有两名值守的女官也烧死在里面,如今内邢司正在彻查。”安正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昨夜他原本是想在绣图未送进宫的时候在半道上拦住女官们的马车,然后趁乱毁坏绣图。可是,他终究是迟了一步,手下的人去到时女官们已经回宫,计划无法实施,他只能等到今日进宫再想办法,哪知道进宫就得到消息,昨夜四更天十分,尚衣局库房突然走水,烧毁了里面存放的许多布匹绣品,其中就有穿针比赛入围的那十幅绣图。
“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会失火?”安若雪仔细瞧着安正邦的脸色,想看看他是否在说谎。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首先就想到了会不会是安正邦做的手脚,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让她取胜。
似乎看出安若雪在怀疑他,安正邦认真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今日我进宫去还在想着用什么方法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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