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手,走城墙上过去,先去侦察一下北门的情况。
站在城墙上,到城内好几次起了火,到处乱哄哄的。有人心里害怕,嘴里嘟嘟囔囔,“明军要打过来了!官兵也跑了,我们还在城墙上干什么?”
“怕什么,大伙儿在海上谁没见识过明军?!他们也不是三头六臂。”李也亭知道明军只是骚扰,不会进城,他几句话就压制住船工们的恐慌。
没过多久,前去侦察的水手来报,说北门一带的守城兵丁和乡勇全跑光了,城墙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攻城的明军也没见。
有水手提出回船号,绿营兵丁跑光了,其他乡勇跑了,就北票这两百人,也没法守城墙。
这时候,城内乱兵已起,烧杀抢掠,火光和哀号弥漫整个城池。
“到了吗,城内没有明军,只有乱兵。那些兵痞已经在烧杀掳掠。”李也亭手一挥,“走,咱们不能让那些散兵游勇毁了咱们宁波城!”
在李也亭的鼓动下,李铭顺带着两百弟兄冲进了宁波城,一路弹压抢~劫的乱兵,同时收编那些惊慌失措的乡勇,在鄞县县衙附近,正好遇到宁波府张静渠。
张静渠以为城破了,带着十多个家丁和衙役跑出府衙,遇到李也亭之后,并一同奔往道台衙门。
到达道台衙门的时候,李也亭的队伍经过一路收编,人数已经达到上千。
听到李也亭报告说,明匪可能只是小股骚扰,发射了几发炮弹,好像还没有进城,炮弹爆炸引起了城内的兵勇炸营,脱城而逃!
段光清气坏了,敢情昨晚的十万两银子白扔了,“张其光呢?到张游击没有?”
李也亭和张静渠一齐摇头,“没到,可能也出城了。”
段光清得知李也亭现在收拢了一千多乡勇,当即分派张静渠和李也亭分别带领乡勇,去检查四门,同时监视城外动静;自己则亲自带着府内的一百多家丁衙役,弹压城内的乱兵。
城内整整乱了一个夜晚,直到第二天早上,城外没有一丝明军的影子,段光清才把宁波城完全的安定下来。
月5日早上天刚刚大亮,满眼血丝的段光清稍稍吃了点东西,就亲自来到宁波北门查敌情。
到20尺厚的城墙上,被轰穿了一个直径约莫7、尺的大洞,段道台菊花一紧,声音也变得干涩,“这就是贼人轰开的大洞?!”
“是的,昨夜就是三声巨响,贼人轰开了城墙!”
大明有如此威力的大炮,这宁波城还能守得住吗?!段道台有些绝望,又有些疑惑,“那贼人为何不趁机攻城?”
“属下不知!”宁波府张静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也亭举手作揖,“可能是上天有眼,皇恩浩荡,贼人畏惧天威?!也是道台大人指挥若定,调度有方!”
段光清面无表情,只是久久的着这炸开的口子,这段时间的操劳让他一下子老了许多,单薄的身躯更是显得有些佝偻。
“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去东渡门!”
东渡门正对着镇海方向。着远方的青烟,段道台有些悲哀,调动整个宁波的人力物力,赶工打造出来的两座炮台,就这么灰飞烟灭。
布兴有真是一个混蛋!张其光也是混蛋!
想到这里,段光清忍不住咳嗽两声,用手扶住雉垛,恶狠狠的往外吐了一口浓痰。
城下就是三江口,下面原本川流不息的桃花渡变得十分的冷清,江面上来来往往的商船没了,城外的商船民船害怕惹上战火,全都逃向了上游的奉化、慈溪、余姚等地。
段光清抬头向江北岸去,那边还有几艘夷人商船。在这兵荒马乱之际,也只有夷人才不畏兵火。
咦,那是什么船?船上穿官服的不是佛智吗?
佛智在镇海武庙内一直忐忑不安,以为明军要拿他这个满人开刀立威。座中众人他的眼神也是充满着同情和怜悯,不想明军给了他两本书,又把他原路送回。
到了晚上,明军又弄了一艘小船,把佛智一家直接就赶出了镇海。兵荒马乱的,小船晚上不敢开,直到天亮才来到宁波。
“你已经从贼了!”段光清到佛智短短的头发披在脑袋后面,语气森严,“这次,想必是来劝老夫投降的?”
佛智吓得双膝跪地,“道台大人明鉴,我是满人,从贼有什么好处。”
他一五一十的把事情是经过说了一遍。
段光清听出来了,原来明军虽然拥有坚船利炮,却是兵力不够,他们采用稳扎稳打的战术,不想过多的攻城掳地。
这明军不会真有一个诸葛孔明,行事如此的谨慎!段光清摇摇头,拿起佛智带来的书《世界地理》和《铁幕降临》。
《铁幕降临》是礼部正在编写的《儒学正源》的初本。其主要内容是讲述炎黄的源头,宣扬华夏文化的优异,以及满清入关之后对华夏文明的摧残;同时详述英国工业革命给整个人类社会带来的进步,一家一户自耕自作的小农经济已经落后与整个时代;说明“无学不慧、无工不强、无粮不稳、无兵不安、无商不富”的道理;表明大明王朝要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建设“小康”社会,对内为百姓服务,对外捍卫华夏尊严,实行农工商一齐发展,一个钢铁的工业化强国将在世界中心降临。
《世界地理》,这书详细介绍世界各国的风土人情,段光清草草翻了一下,自觉耳目一新,心说这明遗在海外两百年,倒也颇有一番见识。
他又拿起《铁幕降临》,稍稍翻了几页,往桌上一扔,“一派胡言,我大清已经落后与时代,他这个海外归来的明遗代表华夏的未来,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