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届四十,却一直膝下无子,无论正房发妻或他养的外室情妇,竟无一人能替他诞下一子半女。
既无法制造对等优势,就只能消灭敌人手中的王牌。对方不仅同叶父明争暗斗,掐得你死我活,更直接将手伸向那时羽翼未丰的叶初静本人。
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什么兄弟叔侄,什么血缘亲情,在他们眼中统统全是狗屁,手中能掌握多少权力,对那些人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这些的时候,张寒时就该明白他与叶初静永远也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偏偏那时他就像着了魔,对摆在眼前的事实视若无睹。
张寒时忽然想起叶初静的母亲,那位美丽雍容的贵妇人,她曾经对他说:除了灾难,你什么也给不了我儿子,甚至连随便一个女人都能做到的事——替他生下一个继承人,你都做不到。
真是古怪可笑又令人心寒的理由。她反对他们在一起,不是因为两人同为男人,不是因为她儿子喜欢同性,仅仅是觉得他无法替叶初静带来利益,相反会毁掉他们母子尊贵无上的地位。
在叶母眼里,孩子不过是个确保地位、增加利益的砝码。
这也是张寒时一直在担心害怕的事,如果乐乐的存在被叶家人发现、不,也许已经发现了,他真不敢想以后会有什么样的遭遇等着他和他的宝贝。
他不会忘记,叶初静已然结婚了。他的伴侣是与他门当户对的龙家大小姐,那场奢华婚礼,张寒时被叶家保镖用枪顶在腰后,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被迫全程目睹。
叶母真的好手段。她没有使用任何身体暴力,却将张寒时教训得丢盔弃甲,痛不欲生,直叫他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而现在,叶大少有意回头旧梦重温,可同时得罪龙、叶两家会是什么后果?张寒时又惊又怕,可悲的是,他无法推开叶初静,反而得依附上去,像个最下等的娼、妓一样出卖自己的*,换来他的庇护。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乐乐卷进叶家这个漩涡泥潭里,他不能让他的宝贝出事。
心里挂念儿子,原先那点小小的睡意立马消散无踪,张寒时翻过身,问叶初静,“现在几点?我睡了多久?乐乐他怎么样了?”
“别担心,我请了专人照顾他。”
叶大少语气平淡,连眉毛也不抬一下,更没打算将小家伙不肯吃饭的事实告诉张寒时。
“时时,你喉咙痛不痛?先喝点水——”他语调温柔,边说,边伸手扶张寒时坐起,拿过旁边的杯子喂他喝水。
张寒时嗓子都哑了,这时也不客气,靠在叶初静怀里,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将近大半杯水。
“来,再吃点东西。现在是早上七点,你睡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了。”叶初静又端起碗,一口一口,将温度恰恰好的粥喂进张寒时嘴里。
被像照顾病人那样喂食,张寒时也顾不得抗拒,他的体力实在消耗得厉害,急需补充食物。他们一人喂,一人吃,之间倒难得有了些温情脉脉的意思。可惜这样的太平安宁注定短暂,不能长久。
喝掉一碗粥,填饱肚子,张寒时终于有了些精神,被叶初静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让他心里实在别扭。“叶先生,我想……”
谁知他才开口,叶初静前一秒还挂在嘴边的笑意瞬间消失,他脸色难看,问:“你叫我什么?”
张寒时眼神讶然,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叶先……呜!”刚出声,张寒时的肩膀就被紧紧扣住,那力度都让他感觉到疼痛了。他伸手,下意识去掰叶初静如铁钳般的手掌,脑袋一发热,他顾不上再维持表面的和气,“叶初静,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他气呼呼的模样,反倒叫叶初静松了手,下一秒,他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微微颤抖,对着张寒时的耳边,一遍遍说道:“时时,别这样对我。你生气骂我都可以,只是别这样对我……”
张寒时想他究竟怎么他了?怎么弄得很受伤、很哀怨的人倒成了姓叶的,还有没有天理?
叶大少生来高贵,从不屑掉价的强取豪夺,到了最后,他总能得到他想要的听话与顺从。就像一位君王,居高临下将他的奴隶踩在脚底,残酷地剥夺掉奴隶的尊严,自由,也可以是很优雅的,他将那份dna亲子鉴定书给自己,不就是要让他求他么?
说句难听的,现在睡也给睡了,他究竟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