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叔叔们手下留情。”
“对了,你刚刚说你四叔打进金陵城?”
“有吗?”
“就是你刚刚说的!”
“哦哦哦……”
朱允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孙儿刚刚是打个比方,比方说四叔打进金陵城……”
老朱闻言龙眼一瞪。
“打比方也不行!”
“再者说,就算打比方,你为啥不说你三叔,非得说你四叔干嘛,是不是对你四叔有啥成见?”
朱允熥眼珠子一阵滴溜溜乱转,琢磨着是不是将朱棣的老底揭出来。可一想到朱棣目前来说还挺恭敬的,未来的事情还很难说,也就暂时熄了这个念头。
“没有呀!”
“孙儿怎么能对四叔有成见呢?”
老朱闻言盯着大孙瞅了好一会儿,见大孙不似作伪,这才悠悠叹了口气。
“你四叔戍守北平不容易,别看占了个元大都的便宜,但元大都年久失修,又经历战火,早就破败不堪了……”
“再有吧,你四叔这人有点傲……”
“这也不能怪他,有点本事的人都傲。你要善加利用,只要你四叔在北平,你就永远不用担心北元骑兵会从北平杀进来!”
朱允熥闻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嗯嗯!”
“孙儿明白!”
老朱见他这样说,这才朝着他挥挥手。
“滚吧!”
“咱过两天大寿,要是办的不热闹,咱再跟你好好算账!”
朱允熥闻言立马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
“皇爷爷放心,孙儿保证给您过一个永世难忘的寿宴!”
“孙儿告辞啦?”
“滚!”
老朱看着大孙一步三回头的背影,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对即将到来的寿宴也多了几分期待之色。
一众藩王在回到府邸后,心绪还沉浸在可以炼钢、卖盐的兴奋之中。
然而,他们的兴奋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一众王妃的枕头风给吹傻了。
“王爷,您听说了吗,皇太孙要削藩,削掉父皇制定的宗室袭爵制度,以后大明就没有辅国将军、奉国将军之类的爵位啦!”
“而且还要将咱们亲王的俸禄减半,将世子和其他王子都扣留在京城读书、参军,只有考试合格,并且立下战功后才能继承王位……”
楚王朱桢听着自家王妃说得有鼻子有眼,脸上的不信之色渐渐变成怀疑。
“你这是听谁说的?”
“孤刚从宫里出来,孤都不知道的事你竟然知道?”
“哎呀,王爷就别问臣妾从哪儿听来的了,臣妾可是听说这事在京城都传遍了。”
“坊间之人都说朱允熥那孩子是贪狼星转世,为人最为阴毒狠辣,天生就喜欢吃独食!”
“他先是搞出个官绅一体纳粮,把天下官员得罪惨了。后来又看上佛寺、道观的积蓄,硬生生从佛祖和三清手底下抢了一大块肉。”
“现在又盯上咱们这些宗室……”
“咱们俩倒还好说,俸禄少点无非就省着点花罢了。可将来咱们的儿孙咋办呀,难道真要留在京城当人质,再被朱允熥给送到战场上厮杀吗,呜呜呜……”
朱桢被王妃哭得一阵心烦,扯着脖子怒吼道。
“闭嘴!”
“八字没一撇的事呢,就知道自己吓唬自己!”
朱桢说完这话就推开王妃,随即从床上蹦下来。
“王爷,这么晚了您是要……”
“孤去问问三哥!”
“三哥最先进京的,要是真有这事,三哥肯定清楚!”
王妃闻言当即劝阻道。
“王爷万万不可!”
“臣妾听说这事就是三哥跟皇太孙商量的,您去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孤去找谁?”
“四哥?”
“五哥……五哥不行……”
“王爷何不找其他弟弟们问问,问问他们是否听过此事?”
朱桢闻言眼睛一亮。
“对呀!”
“朱桂跟朱允熥关系一向亲近,孤去问他,他肯定知道这事!”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他王府,朱桂回到家中也听到自家王妃提起此事。
只是相较于楚王妃的笃定,代王妃徐妙清只是随口一提。
“王爷,臣妾今天回娘家,听大嫂提起一件事……”
朱桂此时正端着醒酒汤喝呢,突然听到这话耳朵不由竖起。
徐妙清向来不是爱嚼舌根的人,她既然主动开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何事?”
“王爷,这事也做不得准,只是京城百姓传扬得有些凶,说皇太孙似乎想削掉一些宗室爵位,降低下宗室、藩王的俸禄之类的。”
朱桂闻言满不在乎道。
“嗨!”
“孤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原来就这么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啊。”
“再者说,咱们代王府啥时候指望俸禄过日子了?”
“你这两年管家,你是知道咱们王府的收入的,基本上大头都是跟着朱允熥赚的,比咱们俸禄、封地收入可多多了……”
徐妙清闻言一阵点头道。
“是啊!”
“不管怎么说,皇太孙对咱们代王府都是亲厚的,每年分红就有二十万两银子,足够咱们王府内外开销了。”
“只是……”
徐妙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摇摇车中熟睡的长子,眼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意味。
朱桂见徐妙清突然沉默,赶忙抬眼看过去,见自家媳妇看着摇摇车中的儿子,一只手还摸着肚子,脸上登时露出一阵喜意。
“可是又有了?”
徐妙清闻言登时羞红了脸,轻声“嗯”了一声。
“有了……”
朱桂听到这话当场跳起来,上前抱着媳妇就要转圈圈,却被媳妇给挣脱了。
“轻点!”
“太医说了还不足月呢,不能剧烈运动!”
朱桂闻言赶忙轻手轻脚的放下媳妇,然后傻乎乎的趴在媳妇肚皮上听。
徐妙清见他这般傻样,一脸嫌弃的将其推到一边。
“你也是当过一次爹的人了,岂能不知现在啥都听不到?”
“一边呆着去,晚上让别人陪你!”
朱桂见徐妙清这样说,赶忙又凑了上去,一把抱起媳妇上了床。
“不要!”
“孤要守着你,直至咱们的儿子出生!”
徐妙清虽然脸上写满了嫌弃,但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
“那你可不许碰我,不许伤到儿子!”
“孤保证!”
“孤只是搂着你睡觉,什么事都不做!”
正当朱桂满心欢喜地搂着媳妇睡觉,幻想自己又要多一个儿子的美梦之时,门外传来王府太监急切的呼唤声。
“王爷,有人求见……”
“不见!”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见到本王!”
“王爷,来的人是楚王殿下……”
“楚王?”
朱桂听到这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脸上写满了狐疑之色。
“孤跟楚王交往不多呀,他突然来找孤是干嘛?”
徐妙清试探着说道。
“会不会是坊间传闻削爵的事?”
“六哥也听到传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