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那哀家也安心了,”孝安目光一紧,随即又欣慰地笑开,低道:“此战我们若败,都是死路一条,但若上天保佑,我们能胜,战事一结,哀家便把命还给你们,哀家恳
tang求你们,好好辅助皇上,二十年之约,哀家来还。他不该死。”
连捷二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震色,谁都没想到,孝安竟愿为连玉而舍命,他母子之间感情无疑是深,但当年孝安把连玉认作子嗣,初衷还是为了巩固自己和慕容家的权力。
孝安似看出二人的心思,长叹一声,“他为哀家做得够多了,哀家是真把他当自己亲儿看待,甚至,比欣儿还亲,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慕容家也确实欠了他的,哀家兄长杀了他母亲,哪怕我也饶不了冯素珍,但那是两码事……”
她说到这里,摇摇头道:“你们出去吧,哀家言尽于此,届时定必信守承诺。”
“我们有说答应吗?莫以为你有多大义凛然!”连捷冷冷一句,便大步出帐,连琴一怔,随即跟了出去。
帐外,连捷深深闭上眼睛,连琴在他背后,低声道:“其实不消她说,我再怎么恨,也没办法对六哥下得了手。七哥,六哥他确是欠你的,但不是因为他杀了父皇,而是他取走了原本似乎属于你的皇位,七哥……你会不会想杀了六哥?”
“我不知道。小时候我们去打猎,我少年心性,追着猎物跑远落单,几乎被虎豹咬死,是他舍命救了我,他素有治国之才,我能力远不如他,这皇位我也不看重,只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心情……而父皇再错,他也不该对父皇不敬……”他烦躁地挥挥手,“不说了,如今但愿李怀素没出大事吧。”
连玉秘密回宫,此时正在素珍失踪的地方。
三侍和明炎初站在他背后,连玉半蹲在林地上,深深看着前面血迹淋漓的地方。
明炎初低声道:“皇上,昨晚姬扶风把李提刑掳走,朱雀负伤追赶而去,后来白虎赶到救下我,我们沿着朱雀留下的血迹一路追来,追到这里,便断了线索。”
姬扶风是瘦高侍的名字。
林中躺着两具禁军侍卫的尸首,另外,林中两处各有一大摊血迹,这两大摊血约莫隔开两三丈远,一处红黑,颜色深些,一处略浅,颜色鲜艳,中间是断断续续的血痕,再往前一点,血迹突然不见了,却又多了半圈粉面儿,但不久连这道痕迹也消失了,在消失不远的地方,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勿寻,已死,珍。
最后一个珍字,末尾一画,甚至还没写完。
连玉轻轻抚过这些血字,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
“主上,这李提刑是什么意思?可是字中暗藏着什么线索,你看,她能写这些字,必定还平安无恙,死了的人怎还能留书……”众人惊心,眼见个个欲言又止,白虎不怕死的先问出声。
良久,不见丝毫声响,就在众人以为连玉不愿说话的时候,却见他缓缓站了起来。
“她不是留下什么线索,这些字的意思很简单,两军交战,让朕勿寻她,她会设法逃,若逃不了,她会自尽,绝不成为我的负担。”
连玉声音极低。
这次,到众人葛然沉默,半晌,玄武笑道:“主上,瞧你说的,这人不是被权非同那贼相掳走吗,依属下看,他再恨李提刑,毕竟是拜过天地的,总不至于杀了她。这把她捉走,最多就是威胁你投降。哈哈。”
他说罢,其余三人狠狠盯过来。
这威胁连玉投降,可不比素珍遇难好多少,明炎初似想到什么,失声道:“怪不得,李提刑会如此留书,她必定也猜到权贼的用心——”
“不,”连玉却打断了他,“她只怕不是为权非同所掳。朱雀追到此处,若是继续纠缠,姬扶风气怒之下,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人,二,哪怕怀素阻止,他留朱雀一命,但他岂能把她带走,成为自己累赘,他必定会把她扔在此处。如今朱雀消失了,恰恰说明还有第三批人在。另外,你们看这两摊血迹,一呈黑色,这是中毒迹象,这血是朱雀的,另一抹却是颜色鲜红。黑色在前,红色于后,若这血迹都是朱雀所留,那么原来中毒的她,走着走着毒性便自己解了?”
“玄武倒是说对了,权非同不至于会杀怀素,以朕对权非同的了解,这人还不屑做出以女人来威迫对手投降的事来。这一点,怀素想必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