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恩费劲地说道。
看得出是拼命在想合理地抓住她的手的理由。
“子若和子荀都能看到我呢。”唐承念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你放心啦。”
“我看不到你。”陆秋恩认真地看着她,手也依旧抓着她。
倒不是唐承念甩不开,但是陆秋恩看起来是真的很害怕看不见她。
“……好吧好吧。”唐承念无奈地解除了神隐,慢慢地显露出自己原本的身形,“这样就行了,你看得见我了,可以放心了吧?”语气完全是哄孩子。
陆秋恩倒不在意唐承念用什么语气跟他说话,只是很满意地点点头,“行啊。”
杜子荀揉了揉脸,看向自家大哥,传音问道,“我觉得公子越来越蠢了诶。”
“……你这话别被公子听见,而且,他没你想的那么蠢。”
“迟早的事。”杜子荀耸耸肩,开口打断陆秋恩幻想中的甜甜蜜蜜,“快过去吧,大哥已经将禁制布置好了,除非那个人会是比我们两兄弟更厉害的修士,否则,我们不会被发觉的……但是如果你们不想让那个人发觉我们的存在,最好赶紧过去,如果那个人要离开了,我们就不得不先把她控制起来了。”
“是呀,快过去吧。”唐承念催促着,一边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陆秋恩不动声色地看了杜子荀一眼,点头道,“嗯,我们走吧。”
杜子荀打了个哆嗦,凑到杜子若身边,“大哥,要是公子打算惩罚我,你可得站在我这边。”
“我会考虑。”
“大哥,咱们可是亲兄弟!”杜子荀一脸震惊地看着杜子若。
杜子若面无表情地回看,“如果我们不是,我现在就不管你了。”
“大哥你好冷血!”
“大哥我一直很冷血,你也不是第一回把这个词汇套在我身上了。”杜子若无视他跟上了唐承念与陆秋恩二人。
杜子荀忙小跑着也跟了上去。
唐承念和陆秋恩已经在一棵足够粗壮的大树旁边埋伏好了。
就在原岩辛曾经挖掘过的树旁,有一个身形瘦弱的红裙女子背对着他们。
“那背影好眼熟啊。”唐承念扶着大树,一脸严肃地看着那边。
“不是眼熟,我们昨天就见过……”陆秋恩闭着眼睛思索起来。
他还没想起,杜子荀先想起来了,“是七姑娘!”
“啊?”陆秋恩看了一眼那女子的背影,当即一口否认,“不可能!”
“那就是七姑娘,她昨天就是穿着这件裙子。”杜子荀也很快做了否认之上的否认。
唐承念一脸疑惑,“果真是她?”
“果真?你早怀疑是秋玫?”陆秋恩不由得看向了她,语气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却也颇带不满,“可,也许是你们搞错了呢?秋玫姐一直厌恶原岩辛,她又怎么会瞒着我们,暗暗与他有交集?这根本就说不通!何况,如今陆家和原家之间的气氛那么差,如果秋玫姐和原岩辛是之后和解的,她也早该告诉我们,不会任凭陆原两家剑拔弩张到这般境界!”
唐承念想说,谁知道呢,谁知道陷入爱河的女孩子是怎样想的呢?
或许原岩辛利用她,欺骗她呢?——不过这些猜测,她是绝对不敢与陆秋恩分享的,与其和一个听了会发疯的不理智人谈论,她倒宁肯自己一个人默默思考。
更何况,她上回利用神隐接近过陆秋玫,她还记得那天的事情。
陆秋玫与原岩辛,根本是相互厌恶,当时只有他们二人,平白无故做戏给谁看?
要不然,就是他们思虑太过深沉,以至于没有人怀疑到他们身上。
唐承念不忌惮做最坏的猜测,她也明白,现实,往往没有幻想中那么美好。有许多人,都有着闻之见恶的肮脏面,在许多光鲜亮丽的假象之下,都掩埋着腐烂的气息,可是唐承念却又隐隐有着一种直觉,陆秋玫真的只是个简单的人。
但这样一来,现在的情况,就越发难以解释了。
原岩辛和陆秋玫,的确是通过这个掩埋的坑在进行交流,而且,他们刻意地不让第三者知晓。
他们把这当作了共同的秘密。
就在四人都茫然不解之时,陆秋玫已经将原岩辛之前掩埋的信笺挖出来了。
她同样开心地小心翼翼地将信笺打开,手上沾了一点污泥,也完全不在乎。
“秋玫姐平素连衣裙一角沾染到了泥土都要大发脾气。”陆秋恩远远看着陆秋玫打开信笺,忍不住用带着强烈不爽的口气自言自语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