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非凡的武功造诣。
“爷,奴才马上派人去追。”李培盛机灵地道。
“不必了!”祈天澈冷喝,拂袖,背过身去,“由她去!”
她竟然相信那个人,也不相信他!
他不让她去,她还执意要去!
“爷,您冷静些,娘娘此番也是为了您啊!”李培盛忙劝道,就怕迟些会来不及,到时,发生什么事就追悔莫及了。
爷也只有遇上那位姑奶奶的事才会如此赌气。
祈天澈不语。
李培盛急了,他是知道怀瑾对爷的重要性的,那次那位姑奶奶说出那番让人心碎的话,爷就把自己折腾成那样,若真的出了事,还指不定会怎样呢,那人可是爷的命啊。
“爷,奴才知道您还在生娘娘的气,觉得娘娘不愿留下来与您长相厮守,可是……”
“等等,等等……”刘氓忍不住出声打断,“你刚说太孙妃娘娘不愿与皇上长相厮守?”
李培盛愕然,祈天澈也颇为讶然地回过身来。
听这刘氓的语气好像有什么隐情要说。
李培盛对他点头,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遍。
刘氓听完后,老脸布满内疚,连忙为怀瑾澄清,“皇上,您错了,您怀疑娘娘什么也不该怀疑她想要与您长相厮守的决心。”
祈天澈瞳孔微缩,心被什么东西钳住,似乎,一直以来在他们之间那个不明的症结就要解开了。
刘氓突然郑重地跪下,“皇上,老奴向您请罪!其实,老奴隐瞒了您一件事。”
“说!”祈天澈力持冷静,他隐约知道,这件事所带来的冲击力一定不小。
“是,老奴这就说,只是,希望皇上能做好心理准备。”刘氓担忧地事先提醒,他也以为这件事会带入棺材的,但是,事已至此,他相信,先帝会原谅他这么做的。
祈天澈点头,拳头已经一点点握紧。
是什么样的事需要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他迫切的想知道,又有些害怕知道,尤其,害怕是关于她的。
“当年,太孙妃娘娘突然离去其实另有内情,您,误会太孙妃娘娘了!”刘氓咬咬牙,说出真相,只是才说完这句话,他这把老骨头就被在他眼里从来都清冷镇定的男子给抓了起来,对上男子不再冷静的脸。
“什么内情,一字不漏地给我说清楚!”
“是是是……当年,您在忙着处理太子.党宫变善后之事时,嫣然郡主找到先帝,对先帝坦白您与她有情蛊绑住,此生只能碰她,先帝听了后,知您对太孙妃的执着,定是宁死也不肯与嫣然郡主在一块,所以……”
“所以皇爷爷就召见了怀瑾,把事情告诉她,骗她说冰蝉可以解去我体内的蛊,让她去追日曜国使者要冰蝉是吗?!”祈天澈接下了他的话。
一点儿也不难猜的,因为她回来,带着冰蝉,因为花无阙说过,她没日没夜拼了命地挖冰蝉。
刘氓知男子很聪明,却没想到他会如此聪明,猜得一字不差。
“是!先帝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
“那道圣旨呢?那道圣旨也是皇爷爷为了让我彻底死心,自作主张拿出来的对吧?”祈天澈冷声打断。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误会她了。
她当年没有在知道那件不堪的事后决然离去,而是被算计了,被最爱、最疼他的皇爷爷算计。
因为是最疼、最爱他的人,所以她也毫不怀疑的就信了。
“是这样,不过,先帝起初根本没想到圣旨这回事,是因为娘娘离开前提出要先帝把成允诺过让她恢复自由的圣旨毁掉,先帝才想起那道圣旨可以作为最佳武器。”
祈天澈身子微微一晃,原来,不止错了,还错得离谱。
她不是为了自由抛弃他,真相根本就是,她早已为了他甘愿放弃梦寐以求的自由!
“先帝知道娘娘离开前必定会给您留信,所以在她留信让门外太监交给您后,老奴便奉先帝之命后脚就把信给截了。”刘氓赶紧从袖中翻了翻,拿出一张泛黄了的宣
纸递上,“这是娘娘当年留下的,本该烧掉,但是老奴却一直留到至今,仿佛早已知晓会有这一天。”
祈天澈一把抢过来看,上面写着:祈天澈,一定要等我回来!无论如何,不许让别的女人染指你!
看着上面有些潦草的笔画,可见她当时走得有多急。
他的手在抖,心在颤,一抽一抽的疼。
脑海中浮现出两年后的重逢,她见到他就欣喜若狂,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激动地扑进他怀里的场景。
原来,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她也被蒙在鼓里!
在外面两年,她自始自终都坚信他在等她。
而他该死的给了她什么,在她满心欢喜回来见他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抱了别的女人!
不敢想象,那时候,背后的她,是怎样失望。
他以为她在外面玩腻了才回来找的他,却没想到她在外面为他吃尽苦头,只为寻得冰蝉回来给他解蛊。
花无阙说:[当年她来到日曜国的时候,后面背一个,前面抱一个,独自一人,那画面简直不能更辛酸。我以为是哪个王八蛋抛妻弃子,直到来到朔夜国以前我都这么认为的。]
[我实在好奇,到底那个负心汉哪里值得她那样做了。带着八个月大的孩子,跑到冰天雪地的日曜国,没日没夜地挖冰蝉。]
[后来,她快把双手挖残了还要挖时,冰蝉奇迹地被她找到,她抱着我又哭又笑,欣喜之余,说什么他终于有救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原来,她一直没回来是因为没找到冰蝉,其实,她也想回家。
她早已把皇宫当成家。
她日盼夜盼,终于回家的那一刻,他却对她说,[是为了休书回来的吧,随时来取都可以。]
他真的是,很混账!
祈天澈把纸待如珍宝般地折好,抬头,看向刘氓,“她是何时知道这件事的。”
“回来没几日就知晓了,是老奴的错,老奴心知先帝在皇上您心里有多重要,所以老奴在把先帝留给娘娘的遗信交上时,央求娘娘保守这个秘密。娘娘知道先帝是您一路走来心里唯一的阳光与温暖,她又怎忍心驱赶,怎忍心让你连对唯一最爱、最疼您的人失望,所以,她含泪答应了,而那时的她,去找您大约就是想同您解释当年离开的真相,但是被老奴阻止了。请皇上责罚老奴吧。”
祈天澈想起那日在金銮殿廊下转角发现她,刘氓对她下跪,而她在哭。
原来,就是那一日,她答应了刘氓的央求,宁可被他误会她抛弃他也要死守真相,只为让他心里保有那一缕阳光。
脑海里浮现出前几日他狠心拒绝原谅她的那一夜,她坚强微笑地对他说。
[如果我的自以为你好最终会伤了你,那我会选择,不再隐瞒……]
[你,还想知道那年我离开的真相吗?]她问得很小心翼翼啊。
他却反问她,[你想以此来达到什么?]
他说‘不想’。
那是怎样的伤心,而她还能微笑地转身离开。
当时,他知她在逞强,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逞强法。
她的内心一直都承受着被他误会的委屈,却无从诉说。
平时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那么傻的事!
她从来不委屈自己,却甘愿为了他,委屈尽自己!
若早知道真相是如此,他又有何资格怪她轻易否定他的爱?有何资格谈原不原谅?
他又何尝不是怀疑她的爱不够坚定?
“李培盛,备马!”
祈天澈拂袖,旋身而去,身影快得连肉眼都捕捉不及,只剩声音回响。
机灵的李培盛早已把马备好了,一出门,他便翻身上马,往她赴约的地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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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关,怀瑾看到这个地名先是皱了皱眉,而后看向前面不远,背对着她站在小山坡上的男人。
白衣胜雪,长身玉立,气质……好像欠缺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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