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面正色地胡说八道。
“是,是,自该如此。”
她接着问出了关键:“那么,关于这句话‘厚土部大统领啚末于望日接到孤木部落求助,言遭遇圣域大军围困,遂派出西提岗降兵三万员赶赴增援’,这是白纸黑字的记载,还是由人转述的?”
“这是事后听到的转述,正好是由我亲自采写的。”延庆图再三回忆,以确保自己没有记错。
“红鸦帐被毁,里面接收往来的情报也没了,我们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去记录。这句话之所以成文,乃是因为特木罕那天将情报公布在军事会议上,随后指派了援军过去。这是超过十五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们总要记录最有把握的史实。”
“也就是说,原始的情报资料和红鸦帐一起毁了?”
“是。”延庆图给了宁小闲一个肯定的答复。
“如果我现在还想追查这段故史,可有法子?”
老头子面上露出惋惜之色:“恐怕……没有了。”
他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我们当时也不甘心弄丢这么多资料,因此找了不少相关人员来询问,皆是未果。”
“哦?怎么说?”她身体前倾,表现出适当的关注,因此老史官振了振精神,继续道:“经过我们事后查证,那段时间掌管红鸦帐的小吏名为石龙。红鸦帐定员两人,每二十日轮换,值守期间必须寸步不离。”
“等一下。您说红鸦帐被毁,那么守在里面的人也……?”
“不错,石龙当场殉职,胸口以下位置断作两截,死得异常壮烈。他的尸骨早被收殓,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
“所以当事人也没了。”她不由得伸手抚额,终于明白乌谬为什么将此事交给她办,敢情是人证物证都没了,棘手得很。
“为了最大程度地追查真相,我们找过他在军中的同乡和好友,想看看他生前有没有流露过这方面的情报,也是未果。”
宁小闲皱眉:“这是军事情报,按理他也不得外泄给别人知晓吧?”
“不错。因此我们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延庆图叹了口气,“红鸦帐中接收来的消息,按照军令是一律不得外传的,要备足一式两份,一份留底,一份放入铅筒后再封上火漆印,直接递送到重臣手中,由他过目后筛选出有用的讯息,呈给决策者。”
宁小闲目光一凝:“那么当年这位重臣是谁,如今安在?”话是这样问,她心底却没抱多少指望。要是这人还活着,乌谬怎么会放过他不问?那么今日也轮不到她来追查这件事了。
“那是特木罕还未出任厚土部大首领之前就追随他的悍将,名为孛古尔,一身神通惊人。可惜,他在一百七十年前对圣域的北疆战争中壮烈牺牲。”
果然,这人也不在了,乌谬指派的活计果然不好办。她眼珠子转了好几下:“你问过孛古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