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宁小闲沉吟半晌,回望长天一眼。
他二人心有灵犀,只对视这么一眼,她就明白了长天的意图,遂转头对公输昭道:“不急,看你还有何申辩。”若真让涂尽搜索公输昭的神魂,那么隐流和千金堂的关系也就算走到头了。千金堂是多少宗派巴结还来不及的组织,她也不想这样轻易就得罪了。
若是面对其他宗派的大能,公输昭断不会摆出这样的低姿态。然而神境么——
有一句话叫做:神境以下,皆为蝼蚁。现在想平安走出这里,惟有乖乖配合。阴九幽已经伏法,他从此再不用遮掩,好日子还没过够哪。
“几位可否将此事经过,源源本本述说一遍?”
这点儿时间还是有的,所以宁小闲也就将定海珠事件的始末说与他听。
公输昭听完,沉思良久才道:“照这般说来,封箱之后就没人碰过定海珠了。也就是说,它若被人动手脚,只可能在封箱之前?”
宁小闲轻吁一口气:“不错,这就是说不通的地方,因为——”
公输昭截口:“因为箱子里还留有些粉末,不知其为何物,是么?”
宁小闲点了点头。
这才是此案最离奇之处。退一百步来说,就算于仲咸当日耍了个障眼法瞒过在场所有人,未将定海珠放入箱中保存。可是箱子里头的粉末,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口箱子可是从收取了货物开始,一直封存到宁小闲打开它为止。一开始从库房发出来的箱子都是空的,于仲咸打开它的时候,大家也确认了这一点。那么在封存期间,箱子里发生过什么事?
她不待公输昭开口,已经将盒子放到桌面上,打开盒盖。
那一小撮粉末,还静静地躺在盒子正中央。这个位置,原本是安放定海珠的。
公输昭走近,伸出手:“我可否……?”
宁小闲点头:“你随意。”
公输昭这才用指尖拈起一点粉末,凑在眼下仔细观察,又嗅了嗅,最后甚至伸舌舔了一下,尝尝味道。
然后,他就沉思起来。
长天三人也不催促,静静等候。平澜居内外一片安宁,只有窗外枝头的鸟鸣啾啾,时常传入。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公输昭才缓缓道:“这东西,也说不好是不是定海珠的残余。”
他的话听起来无厘头,却正好一下切合宁小闲心里的另一个猜测。她和长天曾有一个夸张的猜想,即是箱子当中定海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撮粉末。那么会不会……会不会这就是定海珠的残骸呢?
她这几年来走南闯北,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了,深知南赡部洲上简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定海珠虽说是至宝,可是碎裂成粉末嘛,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设想。再说这东西一直藏在海纳袋里,也难怪东海神君不能感应到它的精准方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