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而是在咸阳城里,一座不起眼儿的宅子下面。
雷老虎是咸阳城地下势力的统治者,地下世界自然归他管。就在昨天傍晚,乔装改扮的云春儿和胡亥,躲在宫里装垃圾的车里面躲过盘查。安全处了咸阳宫,几经辗转之后才来到了这座院落。
昨天下午,喻吉听了小庞的计谋,当机立断将云春儿母子转移出了咸阳宫。让阎乐和赵佗扑了一个空,昨天晚上喻吉见到满街的军卒和兵丁就知道,赵高真的动手了。真没想到,赵高居然这么大胆子,这样重要的事情,事先不进过周密谋划,就敢仓促发动。他以为凭借自己控制了咸阳城,就可以为所欲为?难道他不知道,在这座百万人的城市里。藏匿两个妇孺简直就跟玩儿一样的轻松?
“这里不会被发现吧!”喻吉看到外面喧嚣的军卒,有些担忧的说道。
“先生请放心,这里是咱们云家的一处极为隐秘的据点。当年赵高在查抄云府的时候,尚且没有抄出来。当年治下这片产业的还是我爹,算起来咸阳城里知道这处地方的,只有我还有吴妈和他儿子。”小庞一指外面喂鸡的吴妈,还有正在劈柴的儿子吴三儿。
“他们……!”喻吉看了一眼那对母子,吴妈四十许人的模样。长得极为普通,粗手大脚身着粗布,一看就是咸阳底层民众的打扮。再看吴三,生得膀大腰圆,一脸的虬髯。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这样的天气里还打着赤膊。胸口有一巴掌宽的护心毛,胸腹处更是有几处疮疤。一看就是好勇斗狠之辈!
“没事儿?吴妈母子都是受过云府大恩的,当年我爹将他们安排在这里。也没打算做这个,只是后来咱家的府邸被查抄,这才不得已启用。那吴三儿倒是一个勇猛的汉子,十八岁上从过军。据说作战颇为彪悍,因伤退伍跟着雷老虎做活计混碗饭吃。有咱家的暗中接济,日子过得还可以。年初说了一门儿亲,等元日的时候便过门。”小庞显然是对这吴家母子极为熟悉,将他们的来龙去脉介绍了个底掉。
喻吉见小庞说的如此细致,这才放下心来。地窖里面那娘俩儿事关重大,可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先生,吃饭了!”喻吉和小庞在屋中聊天儿,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外面依旧是乱哄哄的,军卒们不准人出门上街。不时有彪悍的咸阳人和军卒们吵闹的声音传出来。
吴妈端着一大陶碗的鸡蛋炒葱花走了进来,吴三儿在后面端着一个巨大的陶盆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米粥。胳膊肘还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着几个陶碗和碗筷。还有一大摞厚厚的大饼。
“先生,军兵们封了街道。这也买不了菜,家里养鸡下的蛋炒了。先生莫要嫌弃!”吴妈说话时一脸的惭愧,客人来了只有一个鸡蛋,让她脸上有些无光。
“没事,没事。兵荒马乱的,有口吃食就不错了。谢谢吴妈了!”小庞热情的应和着,喻吉却在一旁捋着胡子观察这一对母子。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儿,他会立刻下杀手。别看那吴三儿状得好像一头牛,可在喻吉手里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上。
吴妈和吴三儿倒还算是老实,将吃食放下施了礼便转身出去。
小庞知道,喻吉这老东西谁也不相信。便拿起饼裹了鸡蛋,又盛了一晚粥道:“先生,我饿了先吃。您一会儿再吃!”
“嗯!”喻吉“嗯”了一声不言语,静静的盘坐在那里看着小庞吃东西。
待小庞吃了一张饼,喝了一大碗粥之后。喻吉这才将鸡蛋端了,走到房间的一处角落。手机较劲儿,便将沉重的水缸拽了出来。露出下面一个凹陷下去的铁环,单臂一较劲儿便将铁环拉起来。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顺着楼梯走下地窖去,转过一个弯便来到一处地窖之中。
桌子上点着油灯,云春儿静静的坐在炕上。怀里还搂着胡亥,看到是喻吉这才将手里的剪刀放在炕上。昨夜喧闹的时候,喻吉特地拉还有几分疑惑的云春儿出去看过。见到满街的军卒,云春儿的疑虑也就此打消。她庆幸自己及时逃脱大难,也担心宫里面的芳姑姑到底会怎样。
“先生,宫里面的情形怎样?”见到喻吉过来,云春儿迫不及待的问道。
“街上到处是军卒,净街了。不许任何人走动,现在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谁也不知道。城门也已经封了,里不出外不进。现在是没办法将太后和大王送出去,想出去恐怕还得等几天。”喻吉放下那碗鸡蛋炒葱花,然后又出去拿了粥和大饼进来。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罐罐头和一小罐酱菜出来。
“太后,大王。街封了买不着菜,对付着吃一口吧。只要风头过了,老奴便将太后和大王送出城去。”喻吉施了礼,便退了出去。
“娘亲,赵高真的造反了?”喻吉刚刚退出去,小胡亥便瞪着眼睛问云春儿。
“这个狗奴才反了,昨天娘亲亲眼看到军卒们封了街道。”云春儿叹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没有一丁点儿的胃口。锦衣玉食惯了,看着这些粗鄙的食物自然难以下咽。想想以前在雁门山里,连地上的蚂蚁都吃。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娘亲,那个老公公是什么人。好像看着眼熟,似乎在曦雨宫里面见过。您手下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了?”小胡亥长大了,心眼儿自然也多了起来,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询问云春儿。
“傻孩子,娘亲哪里有那本事。这是你舅舅的人,是你舅舅安排在咱们身边保护咱们母子的。”
“那究竟是赵高厉害,还是舅舅厉害。听说舅舅是大秦的无双战将,所战皆无败绩。”少年人总是对英雄充满了崇拜,而云春儿的嘴里,云玥自然是大英雄的不二人选。小小年纪的胡亥,很是崇拜这个木有见过面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