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宫,气势雄浑粗犷有着浓郁的西部风格。穆公以前的秦代先君都居住在这里,直到商君修筑咸阳城。大秦的政治经济中心,才由雍都转为咸阳。
祈年殿中,烛火不断的摇曳。对于新的宫室,华阳太后似乎不太习惯。当今庄襄王没有正牌王后,所以她这个后宫的统御者便进驻了这座历代先王后居住的殿宇。
“清儿,你说那云玥与王绾似乎并无瓜葛,为何今日云玥会忽然骂死王绾呢?”华阳太后对今天的突发事件有些不解,常年在权利场中打混,她也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后宫,从来都是培养一流女政治家的地方。
“清儿也觉得奇怪,询问过旁边的内侍。当时场面很混乱,似乎是王绾先去找到云侯理论的。清儿觉得,此事有蹊跷。后来问过王绾的随从,那王绾在去寻云侯之前,与相邦府的幕僚一个叫做茅焦的聊了很久,接着便是一脸愤慨的去找云侯,清儿觉得此事与那茅焦定然脱不了干系!”
华阳太后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有蹊跷。有蹊跷不重要,有阴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对自己有没有影响,对芈氏家族有没有影响。当年宣太后死后,芈氏家族的中流砥柱全部被昭襄王夺权流放。
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了,谁也想不到昭襄王会忽然对自己的舅舅们下手。亲生骨肉尚且如此,非亲生的庄襄王又会如何?芈氏家族有今天,是几代人在大秦用鲜血用眼泪铸就的基业,绝对不能在自己手中让悲剧重演。
“清儿,你说说看。云玥这个人到底用得还是用不得,太子册封大典之前发生这样的事。哀家觉得似乎目标不应该单单是他,可这其中关节又想不太明白。你冰雪聪明,给哀家解析解析。”
秦清明白,解析是假的。这位太后在重新掂量云玥的分量,究竟值得不值得她伸手救援。如果华阳太后觉得云玥是可以放弃的弃子,那么或许明天或许后天,这位云侯爷便会一命呜呼。任凭他是天才,鬼才,都得成为劈柴。
云玥的命攥在自己手里,要如何说呢?想想那次亲密接触,便觉得脸红。想想那面梳妆镜,便觉得暖心。他的才思,他的奇智。外能攘夷,内能富国。聪明秀出谓之英,勇武绝伦谓之雄!云玥的所作所为似乎当得英雄二字!
“太后说得是,自从云玥与吕相争执以来。大家都看得出,云侯是依附于太后,不喜于大王与吕相。现如今大王的身子似乎每况愈下,吕相权柄日重。渐渐的已经不甘心屈居于太后掌控,权欲熏心之下必然做出反应来。
清儿以为,打压云玥便是吕相反抗太后的第一步。太后统领的芈氏家族,在秦国经过百年繁衍根深蒂固。他若是想撼动芈氏家族,必然从外部动手剪除羽翼。而云玥,正是您的羽翼。
借着打压云玥立威,今后朝堂之上的大夫人再也不敢投靠芈家。太后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便会越来越小,最后直至消亡殆尽。到了那个时候,吕相把持着公子政,又与赵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太后便成了他砧板上的肉,任凭他随意宰割。”
“哦,你的意思是吕不韦已经在谋算哀家?”华阳太后眉毛挑了一挑,很明显最后那句砧板上的肉触动了她。芈氏家族的兴衰,全赖于自己身上。绝对不能让那吕不韦得逞,否则自己就算是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是!吕不韦其人志向不小,单单看他能够见过公子异人一面,便觉得奇货可居。倾家荡产资助异人成为当今王上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早有雄心壮志。
太后可还记得,当年吕不韦刚刚进入大秦之时。对太后的恭敬执礼,再看看他登上相位之时,与阳泉君的明争暗斗。此人早已经权欲熏心,一切挡在他前面的都是他的敌人。而太后您,就是挡在他前面最有力量的人,只要扳倒了太后您。大秦将无人能够制衡于他,而宫闱流言,公子政的血统……!”说到这里,秦清的话顿了顿。因为她发现华阳太后的脸已经快滴出水来。
女人会杀人,而且杀起人来比男人还狠。秦清明显在华阳太后的眸子里读出了杀意。
“说……怎么不说了?”华阳太后见秦清不说话,便问道。
“太后……!”
“你不说,哀家帮你说。公子政的血脉传自吕家,是也不是?大王与哀家毫无血缘,公子政也与哀家毫无血缘。哀家不管管公子政的血统,哀家只想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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