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知道这个奸细是谁。隐藏的好深啊!居然瞒过了老姜的眼线,看起来这谍报还得换个人才成。老姜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已经是力不从心。可让谁来做好呢?手下这帮货里面翻来找去,云玥就没发现一个合适的人选。
老姜推门走了进来,小声的禀报道:“人找到了。”
“找到了?谁?”云玥“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眼睛询问道。
“栓柱!”老姜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在云家谁都知道栓柱的地位,他受过云玥大恩,命都是云玥救回来的。鞍前马后侍奉云玥多年,两个兄弟,如今都在鸡冠山做大将。云家的许多秘密,他都如数家珍。这样的人是细作,老姜感觉后脊梁都发凉。
“查实了?”云玥同样有些吃惊,不过他随即镇定下来。这些年将栓柱外放,因为他没什么能力。不能做官,只能在家里做管事。心里不平衡也是有的,可沦落到做细作,而且下毒的地步。那就是不可饶恕了!
“查实了,有人看见他令那小厮去送牛乳。在他房中,还发现了老虎尿以及没用完的药粉。芊小姐验过,跟毒杀秦开赵顺一家的药粉是同一种毒粉。而且……”
“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都说了吧!而且还有咸阳来的密信,只是这信是用密语写的。老奴看不懂!”老姜有些汗颜的说道。说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密码破译是个纯技术活儿。老姜这样自小从军的大老粗,逼死他也破译不出来。
“既然是这样,人你一定也抓了。带上来吧,哎!”云玥有些落寞,大恩似大仇,以前只听说过。可落到自己身上,的确不是个滋味儿。
带着手铐的栓柱被推了上来,当年那瘦小的小家兵。现在已经长成了五大三粗的壮汉,曾几何时他是云玥身边红人。可现在,他垂着头不声不响一副任由发落的架势。
“松开他!”云玥端坐在案几后面吩咐道。
郑彬亲自上前帮栓柱松开手铐,然后站在他的身后。手按在刀柄上,只要栓柱有任何异动,一定会被斩下头颅。
云玥抚了抚额头,面对栓柱还是让他头疼。实在狠不下心来杀他!“说说吧!云家哪里亏待了你,让你做下这等事情。你听咸阳谁的指令办事,这封密信又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老姜已经审问过了栓柱。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形下,也容不得他不承认。
栓柱低着头不说话,好像已经没有了感觉一样。“侯爷在问你话!”郑彬恼怒的踢了栓柱一脚。云家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背主之人。没想到今天冒出这么一个货出来。
栓柱依旧不说话,或许他已无话可说。战国年月,最为人忌讳的便是叛主。栓柱不同于云家的臣子,他是云家的家奴。以奴叛主无论在哪国,都是大罪。什么车裂炮烙,都用得上。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吧!别为难他,关起来。廷议之后再说!”云玥也有些颓废,上辈子就没有做过领导。事实上他缺乏作为领导的经验,不过一直以来他觉得对手下人还算不错。
有能力的,他给了他们高官厚禄。没有能力的,他也让他们衣食无忧生活富足。他不明白,栓柱虽然只是一个管事。但每月拿的钱粮并不少,为何会叛主?为钱?为地位?为女人?还是为了实现人生价值?
颓废的心情无情的折磨这云玥的身心,他呆坐在书房里。开始还是在想栓柱的事情,后来思绪就不知道漂移到了哪里。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依旧的混乱的。一会儿是现在的高楼大厦,一会儿又是平凉的亭台楼阁。
战国与现代的画面在云玥的脑子里滚屏播出,弄得云玥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开。梦连着梦梦套着梦最后连自己,都忘记了到底做的什么梦。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云玥便醒了。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在叫,呼啸的北风刮得玻璃一直在呼扇。
浑身酸痛,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弄不好这是要感冒,云玥可不想这个时候感冒。很快,东胡的铁骑就要来问候自己。时间不多了。
推开房门,两个铁塔一般的汉子跪在房门口。身上结了白色的霜,脸色冻得惨白惨白的。也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久,身子都冻木了。见到云玥之后反应了好久,才木偶一般的叩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