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说得,让雷天楼很是不好意思,雷天楼连忙对黄欢说一些奉承的话,黄欢这才消气,然后说道:
“既然你那么有诚意,而我黄某人也不是吝啬之人,那就我们就一起赚这一笔钱财吧,我们一人借他一万,十天之后,各得十万。”
雷天楼听了这话,觉得黄欢很大度,心里美滋滋。
连忙说道:“那就太多谢黄先生您了!多谢多谢!”
却知道,自己掉进了坑里,还心花怒放地替别人数钱。
黄欢和雷天楼两人谈妥了之后,便一起回到三叔面前。
黄欢对三叔说:
“金贤侄,我刚和雷老板商量了,我们决定一人借你一万,十天之后,你还我们一人十万,这样可以不?”
三叔却犹豫了,看向黄欢,眼神有些复杂,弱弱说道:
“黄先生,您可不可以一个人凑两万,说实话,我不想和这人做生意,他刚才骂我打我,我不想便宜他让他赚我九万块钱。”
此话一出,让雷天楼很是窘迫。
他刚才对三叔的态度,确实不好。
于是连忙道歉,说:“金老弟,对不起,这不是因为这年头骗子当道吗,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结果这才误伤了友军。”
“我给您道个歉,我为我刚才的粗鲁言行感到十分抱歉,这样可以了吗?”
三叔说:“看你那么有诚意,那好吧,不过你借给我一万,我不会还你十万,最多就还七万。”
“而黄先生借我一万,我会还他十万。”
又问:“这样你还借不借?”
雷天楼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明显是报复吗?
不过,也正是因为三叔的这个“报复”,让他对三叔就更加确信无疑了。
本来他还想着要不要去看看三叔那个躺在病床上等着开刀的哥哥,确认一下状况,以保万无一失,现在见三叔如此说,就不想再去看了。
他怕去医院看了,三叔又压价,到时候恐怕连七万都赚不到。
就怕因为自己的一些细微的言行举止,导致十万变七万,七万变五万,五万变三万!
要真那样,那他可就要悔青肠子了。
于是连忙说:“行行行,七万就七万!”
“不过你得写借条,立字据,摁手指模!”
三叔点头说道:“行!”
“我现在就给你写借条!”
于是当即掏出两张空白纸条,写下两张借条:
本人金如安,现借雷天楼70000元整(柒萬圆整),并承诺十天之后如数偿还!逾期不归,将按百分之零点三计算月息!
1984年9月16日。
本人金如安,现借黄友文100000元整(拾万圆整),并承诺十天后如数偿还!逾期不归,将按百分之零点三计算月息!
1984年9月16日。
然后在两张借条上签下名字,摁下指模。
等黄欢和雷天楼,分别给了三叔一万块钱,三叔这才将借条交给他们二人。
雷天楼接过借条,看了看借条,便将借条收了起来。心中美滋滋,嘿嘿,净赚六万!这感觉简直太妙了!
可他却不知,现在他手里拿的那借条,早已被三叔掉包。
这张借条,和三叔当着雷天楼的面签下名字,摁下指模的那张借条很像。
甚至每一个字都基本上一模一样。
只是,那个手指膜的印子,却不是三叔的。
而是这偌大的广州的某个流浪汉的指模。
就在一天前,三叔在大街上找了一个流浪汉,给了他一百块钱,然后在一张空白的纸上,摁了这个指模。
只要细看这借条便会发现,这张借条,字迹是在指模之上的。
只可惜当时的雷天楼,亲眼看着三叔写下借条,自然也就不会去怀疑这借条的真假性,就算他仔细去看,也是看借条的内容,而不是看指模。
毕竟指模这么大一个,就摆在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这最后一道偷梁换柱的工序,看似有些画蛇添足,可实际上,却非常之有必要。
因为,只要十天期限一过,雷天楼肯定就会发现不对劲,然后很有可能会报警,并且将借条提供给警方。
要是三叔在借条上摁下了自己的指模,那这线索,可就留得有些大条了。
所以,要想做到“事了拂衣去,片叶不沾身”,掉包借条,就变得很有必要性了。
三叔拿了钱之后,对雷天楼和黄欢千恩万谢,然后说要去医院给哥哥缴手术费,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黄欢买了雷天楼一条价值599的裙子,也离开了。而且他这条裙子还是赊账的,因为黄欢的所有钱,都借给三叔了。
黄欢给了雷天楼一个人情,让他能“净赚”六万,所以他对黄欢很客气,还说要将这条裙子免费送给黄欢的老婆。
黄欢却坚决不肯,说下次来一定会给钱,而且还要写欠条。
雷天楼坚决不肯让黄欢写欠条,说就几百块而已,要是写欠条,那就不当他是朋友了。
于是,在雷天楼的坚持之下,黄欢又白捡了一条五百多块钱的裙子。
而雷天楼因为黄欢执意要写欠条一事,就更加相信黄欢了,觉得这个“黄友文”,真是个好人,够义气,够大方。
却不知,三叔和黄欢,已经将他这条大鱼收网起货。
回去之后,五人美滋滋地分钱。
除去各种成本,他们大概还赚了八千块钱。
八千块,五人均分,也就是一人一千六。
这个小局,赚的不多,却做得密不透风,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就连借条都是假的,到时候雷天楼想要报警,恐怕警察也无从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