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无论心智、修元还是斗战本领,都比不得几千年前的前辈们。
便如天残地缺双叟,他们是今时的巅顶人物,要放在三千年前,说他们不值一提或显夸张,但凭他俩还没资格领袖望荆王府群修。
有关‘新天治’,扎广仔仔细细交代明白,由此苏景先前提出的那一问‘驭人羸弱’,也得以开解。
在中土,驭人的‘待遇’与别族无异,所以六耳凶残;
在此间,三千年前还是旧天治,杀猕与奴族都能修满五千年,实力比着现在强出老大一截,难怪离山诸位祖师爷爷会重视封印。
随后苏景转开话题,又问各族来历、这座天地古时情形、驭人是如何到这里来等等,可惜,扎广虽曾身居高位,但对这些事情也一无所知,究其原因,各族彼此征伐了无数年头,即便强悍如驭人,也一度被逼到灭族边缘,其他各族更不必说,生死离散几起几落,那些远古事情早都没了准确记载,各族留下的传说倒是不少,可都是臆想妄言,不足以参考。
谈了好一阵子,苏景在面上挂起倦容,扎广识趣就此告退,方画虎为在扎广面前显自己与上师亲近、硬着头皮又多留了一会,估摸着扎广走远了,他才起身离去。
闲杂人等走了,三尸急着抖机灵,雷动眯起双眼、手摸肚皮:“新天治,看似天罚于驭界、天助于中土,实则内中有个关键,万万不可大意。”
眯眼睛是赤目的招牌,摸肚皮是拈花的嗜好,这次全被老大给占了,另两个矮子一下子都没说话的兴致了,雷动乐得自己显能耐:“那便是:太巧了!早不新天治晚不新天治,偏偏在上一次封印被破不久就来了新天治若真是天灾自然再好不过,如果是,那就不可不虑了。”
连三尸都能想到的事情,苏景不听等人哪会没有想法,只是此事扑朔,现在还全无头绪、拿出来讨论也只能算是胡猜乱说,没得意义。是以苏景一声‘天尊高见、不可不虑’把雷动打法了。
不听在旁边另起话题,问苏景:“炎炎伯上门前,你说道雪原斗擂两重心得,一为实力太弱,另个心得还没来得及说。”
重拾旧题,苏景点点头、说道:“此间修家,多有冥法修持。”
阴蜓卫、荆法苦修、鬼胎阴姬,或多或少都有冥法修持在身。不止望荆王的手下,金乌神目探得明白,几乎每位驭人大贵族身后都有冥法修行的护卫。
不管他们这里的轮回有什么诡怪,地面上总算是阳间,不是阳世人不能修鬼法,但修鬼法得太多可就不太正常了。
三尸个个眉头大皱,明知废话仍要开口:“恁地奇怪,怎会如此苏锵锵,你怎么想?”
“本来模糊得很,但得了份口供,也就有了一点猜想。”苏景笑道。
三尸更纳闷了,异口同声:“谁的口供?”
“皇叔的口供。”苏景不卖关子:“斗擂时那个潜入白鸦、遭我‘扶桑’杀阵重创的猛鬼,是皇帝的三叔。”
恶鬼被阳火烧得乱七八糟,逃回望荆王体内,苏景纵起大雾斩杀望荆王时,恶鬼也遭屠戮,但苏景抽去此獠魂精一线收入王袍,又分神一道入袍审讯
苏景问供的本领高强,但也不是包打天下,那恶鬼自知无幸坚决不肯招供,有用的东西几乎没问出来,不过那道恶鬼魂精痛苦入极神志疯癫,无意间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鬼不是望荆王养的,正相反,望荆王充其量只能算个‘轿子’。
中土人间也有恶鬼,远的不提,离山刚飞升走的那位就是,但中土阳世的恶鬼都有个共同之处:未入幽冥。
阴阳司可不是个摆设,上至一品大判下到小小鬼差皆奉轮回铁律,只要鬼魂落入幽冥,除非得了阴阳司许可否则再休想返回人间,就算有个别鬼物逃回去,阴司大差也会立刻入世追捕。不过那些因执念不散、不入幽冥逗留阳间的鬼物,阴阳司一般不予理会。
这是中土阴间的规矩,可驭界‘皇三叔’不在此列,阿骨王袍对此獠修为探得明白,他并非是阳间修行的丧物,而是死后魂入幽冥、又再阴间修炼大成再重返人间的恶鬼。
看清了‘皇三叔’的修为来历,苏景所说‘一点猜想’也就不言而喻:驭人皇廷、神庙等核心力量,与幽冥怕是有不小的联系。
话说到此,苏景忽又一笑:“对了,还有件事喜事。”说话时候,身上阿骨王袍玄光流转,一群人自袍中迈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