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赐下的,罗汉法棍是夫子修复的,两重宝物自有相通之处,蟒可在棍、袍间随意游弋。
心念转、变化收,苏景重新现身,真心诚意再做大礼致谢,不过夫子挥袖拦住了他:“顺手罢了。”说着,老人扬起手,在自己的眉心轻轻一捏,一簇烫金色光芒被他拿捏于指尖,随即轻轻一弹,眉心灵光射入法棍。
老夫子这才真正轻松笑了起来:“新婚大喜,阿骨王与王妃万世好合!”三尸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明白‘阿骨王’这称呼从何而来,不过转念释然,既称王总须得有个称号,阎罗封王、赐号,七蟒盈袍,阿骨王驾。
罗汉法棍中又被种入新法度,苏景执棍心念一动,遽然天阴沉,抬头望去,森森然百里巍峨王宫陈列陈列于天,正正压在离山上三千丈处,宫前有天碑一座,四字巨大鬼书旁配有另配小字汉篆:阿骨王台。
这才是神君的真正贺礼,王宫一座。
本想将此宫法度置于棍中。取得棍后又发觉内中法度非凡、顺手修好了它...正如夫子所言‘顺手而为’吧。
欢喜固然,师尊光明顶被毁、不听仙宫被吞,新婚正缺了个自己的小房子,神君就给送来了。但苏景又稍觉不妥,宫凌于天,压在离山顶上让心里不踏实。
苏景心念再转,想让天宫降落、摆放离山旁边。却不料忽觉天地晃动,定神再一看,自己已然置身宫殿大门处,四周广阔却漆黑,分明来到了地下深处,再看宫前巨碑。四字稍变:阿骨王墟。
夫子就跟在他身旁,语气清淡,解释:“在天阿骨台、入地阿骨墟,无论上天入地,总归是你王宫;无论是台是墟,都为我幽冥一方王驾威严所在,让它置放何处随你喜欢。但阴阳互补却不并立,你想让宫殿与阳间建筑平齐高矮是不行的。”
苏景心念再转,阿骨墟收入法棍,与神君一起重返于地面。夫子摆摆手止住了苏景再做致谢之礼:“昔日我在幽冥时,驾前列土封疆十三王,无论哪一个,都对阴阳司心存恭敬,都将红袍判视若知己。”
苏景明白夫子话中之意:“神君放心......”
才说四个字。夫子就摇头打断:“没什么不放心的,太平就好...太平最好!”话有些古怪,可神君再无半字解释,这次连‘还有事么’都没再问,身形微微模糊一下,就此飘散去。
神君元识是什么?说穿了,一段法力。老夫子虽惟妙惟肖、能和苏景有问有答有说有笑。但他并非‘活人’,‘离开’也不是返回真正神君那里,只是任务完成就此散去、化烟归**、化尘归泥土,再不存在。
苏景不敢怠慢。即便元识已散,他仍对夫子之前立身之处做拜别大礼,礼毕起身、才转回头就迎上了一双妖冶、快乐的眸子,不听的眼睛亮极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苏景明白:“听你的。”
“脑筋有些乱,今天什么时日?”不听一时间记不起今天是几月几了。
苏景从幽冥打打打、回到阳间又是打打打,哪知今夕何夕,还好总是有明白人的,红景从不远处提醒:“冬月廿一。”
不听算了算时日,好像有些等不及、但还是勉强忍了,问苏景:“十八天后,腊月初九可好?”
要笑语花开遍中土,要每月初九清晨时分天下人的目光齐向东!不听的宏志大愿、初九时的风光大嫁!
苏景笑,满心满眼的快乐:“下月初九,娶你进门!”
不听笑,不知不觉里捏起了拳头,怪用力:“下月初九,做你娘子。”
自从那年齐喜山中,莫耶妖女遭遇丧修欲孽,一晃七八个甲子过去,相识几近五百年了。苏景、不听的经历各有离奇之处,可单以两人情事而论并没太大挫折,不见情海生波,不见生离死别,到得修成正果时,却仍是说不出的、快要炸开来的快活。
情投意合,水到渠成。我娶你嫁顺理成章,小小有些阻碍,也不过是苏景明知她是邪魔地妖女仍愿娶,不怕天下责难;也不过不听明知两人身份悬殊还想着风光大嫁,于人间种了些花儿罢了。
三尸暂时顾不得提本尊开心,赤目望向沈河:“启禀掌门真人,苏景与不听喜事,定于下月初九。”
拈花跑向顾小君:“苏景与不听喜事,定于下月初九!”
雷动驾童棺飞向裘平安:“苏景与不听喜事,定于下月初九!”
这几声竹杠,一定得敲得响亮到阴阳两界处处得闻。沈河真人开心而笑,对身边同门吩咐几句,喜典礼庆自有长老们去安排,无需掌门操心。随后沈河、尘霄生、林清畔三人起身,其中尘师兄对苏景道:“师弟,近一步来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