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见淑妃娘娘打算把所有的罪责都往知画妹妹推,连忙道“娴婕妤最是心疼自己的孩子,这几个月来每日都满心欢喜的等着自己的孩子出世。
且不说她有没有这些坏心思,光说她对孩子的期盼,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陷害淑妃娘娘。”
“依罗太医的意思,既然娴婕妤没有存心要陷害本宫,那便是贵妃娘娘要陷害娴婕妤了?”淑妃娘娘冷眼瞧着我,字字诛心。
“微臣……”
“罗太医是娴妹妹的兄长,如今娴妹妹出了事儿,他担心娴妹妹也是无可厚非。”
惠贵妃娘娘看了一眼淑妃娘娘,却并未因此而被激怒。
反而,是柔声儿开口“只是,本宫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说罢,她又道“至于罗太医方才提到的事儿,其实本宫倒想给罗太医一个解释。
罗太医毕竟是个男子,不理解女子心中隐藏的脾性。一个女子,就算她再如何心疼自己的腹中的胎儿,也会先选择保住自己的性命。
因为,腹中的胎儿因她而生。若她的性命没了,那胎儿自然也便没了。
娴妹妹被人挑唆,误会了淑妃娘娘,心中生了恐惧,一时糊涂也是有的。”
言毕,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没有阻止,这才又道“至于为何选择在孩子出生前,而非再多等是那个月。
本宫想……或许是跟她一直认为自己胎儿稳健有关。
娴妹妹觉得自己的胎儿稳健,所以才会冒险。加之,有龙胎在身,莫说是摔上一跤,就算是被人用胡椒熏着打了个喷嚏,那在皇上面前儿也是大事儿。
可若生了孩子,除了给对方的罪名不够深外。一旦出了任何差池,那孩子有可能就会交给旁人抚养。
只是……
娴妹妹万万没想想到,她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到这,惠贵妃娘娘又想了想,才继续问“罗太医,若是你。撇开孩子小产的意外不说,你会如何选择?”
“回贵妃娘娘话,微臣不会做出任何选择。因为微臣,根本就不会有这番心思。微臣也相信,我罗家的人,绝对不会做出陷害旁人的事情来!”
我听完了惠贵妃娘娘的话,只觉得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
一开始,惠贵妃娘娘倒还左右顾忌。说自己只是听了知画妹妹说起过这番话,但知画妹妹到底有没有去做,她是不能保证的。
可到了后来,她每说的一字一句,都是为了证明,知画妹妹小产,是自己罪有应得,与旁人无关。
除此以外,更不断的往知画妹妹身上泼起了冷水,试图告诉众人,知画妹妹陷害了淑妃娘娘。
一来,是想除掉知画妹妹。二来,则是要挑拨淑妃娘娘与知画妹妹的关系。
“好一个罗家人”淑妃娘娘见惠贵妃娘娘被我的话堵着,不再开口。于是,便自己冷笑了声儿“你罗家在京城是名门望族,罗大人在朝中也的确权势滔天。
可我段家,也不是好欺负的。罗太医别以为抬出罗家,这件事儿便这么算了。今日就算是罗大人站在本宫面前,对于娴婕妤的做法,也应当给个解释!”
我一听,心中大骇。
明明知画妹妹的事儿还没有一个定论,怎么到了淑妃娘娘的嘴里,就定了她的罪呢!
小产的人是知画妹妹,昏迷不醒的人也是知画妹妹。如今,罪人却也是知画妹妹。
想着,正打算开口为知画妹妹辩解。可谁知,皇上却猛然起身“够了!口口声声的罗家段家,你们莫不是要把这后宫当成了朝堂不成?”
说罢,他凉薄的看了一眼榻上的知画妹妹,便道“从今日起,降娴婕妤为荣华。待她醒来以后,打入冷宫禁足。”
言毕,想了想又道“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我听言,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
“皇上万万不可!小产过后的女子身子虚……”
“既然娴荣华已无性命之忧,罗太医还是回太医院去比较妥当。”不等我把话说完,皇上便打断了我。
我见此,十分不甘“皇上,还请皇上三思!”
“三思?”皇上冷冷的盯着我“你身为太医在宫中当差,最好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后宫的事情如何,轮不到你管,也轮不到你罗家来管。”
言毕,他拂袖而去,再不给我任何机会为知画妹妹辩解。
而我,也被请出了太和殿。
……
从太和殿出来,一路回到太医院。
我始终不敢相信,原来还风光无限的知画妹妹,就这般跌入了谷底。
我更不敢相信,她会有胆去陷害淑妃娘娘!
就算是陷害,也应当是她被别人陷害才是。
知画妹妹虽然性子内敛沉着,可心思却无比单纯善良。
呵……
惠贵妃娘娘与知画妹妹的关系不是一向很好么?怎么今日,不仅不拉一把知画妹妹,反而还要选择踩上一跤?
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个计中计!
想到此,心中很是酸涩。
知画妹妹从摔倒到现在,一直都昏迷不醒。我当真无法想象,等她醒来发现自己的孩子没了以后,该有多痛苦。
我更无法想象,才方小产的她。一经醒来不仅要面对着痛失骨肉的事实,还要面对着破旧残败的宫苑。以后的日子,她要怎样去熬!
……
回到府中,把宫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父亲。
本以为父亲会十分的焦急的面见圣上,为知画妹妹求情。
可谁知,父亲却只是叹了口气儿“这便是画儿的命啊……她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没有福气为皇上延绵子嗣,也怪不得别人。”
“可画儿她明明是被别人陷害的!”我看着父亲,十分不解“痛失骨肉已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若再让她因此进了冷宫,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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