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开身后的破烂布帘走了进去,可不大一会儿又走了出来道:“行了行了,楼上还有一间空房,真是事儿多。”
店铺外头有不少临近的店铺,人来人往早就习惯了掌柜的这样的脾气,甚至还有人看见相思她们跟着上去,就在门口起哄道:“还真敢住啊,也不怕是黑店。”
掌柜的气冲冲的对着外头吼道:“滚滚滚!以后别想在我这儿骗东西吃。”
等着三人走上楼去,又跟着掌柜的走另外一边下得楼去,石榴才觉着这路似乎越来越往地里走了。
相思是听过陌篱说起这铺子,所以并未害怕。
等着三人从地道里走出去,相思才发现,她们又进了一座比之曾宅精致百倍的五进大宅。
“郡主莫怕,这是一位皇家宗亲之前休养的宅院,表面上还是那位将军的,可实际上已经被咱们山庄买了下来,已经好些年了。”那掌柜的原先古怪的语气已经没了,虽不是很热情,但声音平平带着恭敬。
相思信任陌篱,当然也会信任他推荐的人,她也不啰嗦,将这几日京中的事情与那掌柜的说起,又将想要送出去的信件交给掌柜的,此事再不能拖,否则陌篱恐怕真有危险。
“少主还在宫中?”掌柜的明显不知此消息,想来丞相将事情压了下来,竟是宫中内应也没消息传出。
“下了天牢。”相思虽然不知道豫郡王如何得知此消息,可她相信芸萝不会骗她。
“多谢郡主告知,小的立刻就去寻找尔西大人。”掌柜的不敢停留,将相思她们交给宅中下仆,便匆匆离去。
相思与石榴这才换了衣衫,可以松了口气了。
滴答滴答……
陌篱甩了甩染血的发丝,忍着眩晕看向绑在木桩上的手腕,血液顺着木头滴下去,居然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咳咳……”陌篱这两日被人打的厉害,内脏受损,鲜血倒灌,常常忍不住咳嗽,他知道出了李见珅外,其余的人都好不到哪里去,丞相想要屈打成招,为皇上的死推出替罪羊,更想知道保皇派具体的名单,以防他想要完成大计时被人捅了后背。
“你这又是何苦呢?”牢房之外,难得出现除了狱卒之外的其他人。
陌篱扯了扯嘴角,到没想到除了那和尚还有旁人来看他。
“只要你说出保皇派还有哪些人,尤其是军中……以你是不念大师的徒弟,丞相大人必然会将你重用,你何苦冥顽不灵呢?”温温柔柔的声音中却是对待生命的漠视。
陌篱微微抬眼,对着牢房外那双绣花鞋啐了一口,那血沫含着内劲冲了出去,溅了那鞋面一片。
“你!”
“姓舒的,你说够没有?一个女人居然跑到牢房里来了?就不怕来了出不去?”陌篱披散着长发,哪怕这几日的酷刑也没让他露出半点示弱,反而因为汗水和鲜血让这个本来就白皙的少年越发的妖冶与魔性。
舒宛萱看着那张脸,心中如果猫爪一般,那原本就应该是她的丈夫,可偏偏为了一个郡主背弃了长辈的婚约,让她差点成为京都的笑柄。
“你嘴巴可真硬,我到要看看,你能硬多久……”舒宛萱往后站了站,眼珠一转道:“或者,你若是愿意说出郡主的下落,我也可以求七公子放你一码,让你死个痛快。”
“七公子?”陌篱赞叹道:“难怪大师说你是个人物,这会子进不了我陌家的门,到扒上了韦七公子,啧啧……我那便宜的大伯母会喜欢你,也算物以类聚了!”
舒宛萱听着陌篱的语气,看着陌篱眼中的鄙夷,只觉又羞又怒,她虽然在权势之下她更愿意嫁给深得丞相喜爱的韦七公子,可她却偏偏对陌篱真的动过心,如此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陌篱羞辱,那种难言的滋味让她差点拂袖而去。
“我不计较你毁了婚约,可我也不愿意看你死的太痛苦。”舒宛萱说道:“你现在不说那假郡主在哪儿,我总会找到她,到时候我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看你现在这副嘴脸,我就知道,你肯定找不到她!我告诉你,我已经将她送出城去,往后天高地远任她遨游,你捉不住她的!”陌篱边咳嗽边笑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将她送出去的!”舒宛萱只要一想到孟相思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安然的活着,她就如同被虫蚁啃咬了骨头,全身的不痛快,她从来没有失败过,唯有在陌篱身上栽过跟头,还几次被相思那个小贱人耻笑过,如今相思再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她一定要让孟相思付出代价!
陌篱说完那话,便再不理她,只是半闭着眼睛想念心中那个带着一些小坏,整日懒洋洋活着的女人。
“哼,你就硬气吧,等我找到她,先送你去死,再让她一辈子活在痛苦里。”舒宛萱见陌篱再不理会,恨恨的转身走了,她能将京都的名媛贵妇玩弄于股掌之间,能让自视甚高的韦七公子对她死心塌地,她就不信她会抹不掉这个她曾经失败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