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跟着太后亦步亦趋的一行人,气氛是讨好中略带着敬畏,而在辉思殿的东侧殿里,气氛却是轻松又惬意。
齐玄禛还是盘膝坐在炕上,只不过原本应该堆放着奏折的炕桌上,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不见一本奏折,倒是整整齐齐的摆着十来样点心,小菜,外加一小碗冒着热气的酥酪。
齐玄礼和齐玄辉在大炕对面的官帽椅上比邻而坐,他们俩手边的方桌上,也摆放着和齐玄禛面前一样的食物。
只不过他们俩面前的,要比皇帝面前的略少几样,而且盘子里的精致饮食已经是十去其八,齐玄礼显见的用的香甜,而齐玄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是分毫未动。
“嗨,瑞安殿那边都安排好了,但凡有点不对劲,自然有人来报,既然这么久都没来人,那就说明是没事啊,你还板着脸做什么?”
“这酥酪可是得趁热吃,凉了那可就腥气,赶紧的,趁热用点。”齐玄礼把最后一口酥酪吞下肚,扭脸就劝着齐玄辉宽心用。
齐玄辉抬眼一瞧,顺手端起自己跟前的银碗,放在齐玄礼的手中,“九哥用了吧,弟弟我真是没心思吃东西。”
齐玄禛放下手中的银勺,轻笑道:“婚事都定了,这会不过是是来拜见未来的婆母,试问,天底下那个女子不走这一遍?你也忒紧张了些,母后那人最是慈爱不过,想必对那崔家九妹,也会爱屋及乌的。”
齐玄辉心中苦笑,但还是抱拳应了句,“是。”
饶是今世里的母后已经不再是前世里那个恨他入骨的母后了,可是齐玄辉还是忍不住心里发虚,他担心崔婉清心里阴影太大,毕竟这位不像他,早就已经和太后处的久了,他心里那个憎恨自己的女人,早就已经被现如今这个慈爱的母后所慢慢代替了。
而崔婉清这还是第一次见太后,在她的心里,恐怕对太后的印象,还停留在想方设法不让她好过的恶人那里,齐玄辉就是怕,万一崔婉清一个失误,出了差错,反倒惹得自家母后不喜。
自来这做婆婆的看儿媳妇,那都是挑剔的很,要是因着意外,而让太后觉得崔婉清配不上自己的小儿子,那可就糟糕了。
这种因为爱而拒绝接受,可要比因为恨而不接受难处理的多了,毕竟后者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而前者你却会身处在两难之地。
齐玄辉这会突然觉得,感情丰满了,其实也不是太好的事情,看看自己现在,这头放不下,那边要Cao心,多婆妈啊?
就在他越思越想越烦乱的时候,门口大红双龙猩猩毡的门帘一闪,刚去了外间的田七进来了,他躬身请安,禀到:“圣上,您刚让去孝慈宫的人回来了,您看让他进来回话么?”
齐玄禛看了一眼瞬间坐直的齐玄辉,还有立即搁下碗的齐玄礼,颇为无奈的挥了挥手。
就见被派去打听消息的小太监,躬着身子进来,大礼参拜过后,对齐玄禛禀到:“启禀圣上,太后老人家与皇后娘娘,此时带了崔家祖孙三人,往御花园去赏金海棠,刚才百吉姑姑还特意吩咐人去御膳房,说是中午待客,特意下了菜单。”
齐玄禛挥手让人退下,正拿起银勺用酥酪,都到了口边了却是微蹙眉头,又将银勺放回碗中,淡淡的说了句,“凉了,撤了吧,今日两位王爷怕也是不会出宫了,你去让御膳房加几道菜,捡他们俩爱吃的来就成。”
齐玄辉听完小太监的话,就知道那边一切顺顺利利,这都带着赏花留饭了,那还能是不喜欢么?
心里欢快的他,顿时觉得一身轻松,拱手谢道:“多谢圣上成全,弟弟我不胜感激。”
瞧着齐玄镇笑着挥手,他扭脸就对田七言道:“田大总管,麻烦跟下边的说一声,中午给我们来道烤全羊,再来一道桂花鸭和清蒸鲑鱼,算我的。”
齐玄礼一听大乐,嚷道:“别忘了,烤全羊味道要重,多来点辣椒和孜然,让他们烤的脆点!”
齐玄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吃货!”
齐玄礼摸着头笑了几声,狗腿的说了句,“弟弟我这可都是按着你的喜好吩咐的,这不是知道您不好说,这才代劳的么?”
齐玄禛现如今除了江南的祸害,国库也因之变得丰盈起来,再加上不久的将来,江南就能像百年之前,彻底归皇帝直辖,这般大好气象,让他的心情无法不好,因此对着齐玄礼的跳脱,也没有像往常那般教训。
只是沉声道:“你也是有嫡子的人了,怎么还这样轻浮?将来宇润怎么看你?也太不教化了。”
齐玄礼常日里经常被他教训,大声吼骂他尚且不惧,这样好言好语的,更是跟给他挠痒痒一样,这位哈哈一笑,“圣上,宝儿现在才多大?父王都不会喊呢,且得长几年呢,您还不趁着会,让弟弟我再松泛几年?等到宝儿大了,为了给他做个榜样,弟弟还真是不能不守规矩了,唉,说句真话,想想都觉得累啊!”
齐玄禛不觉纠正他道:“是宇润,已经上了宗碟了,还是叫大名的好。”
他是觉得这孩子乃是弟弟的嫡子,本来弟弟就是个没正形的,他还真担心这个侄儿被弟弟影响了,不觉事事便要求的严谨了些,只盼着如此一来,这个侄儿能长成一位谦谦君子,而不要和他爹一个德行。
“呵呵,叫顺口了,顺口了。”齐玄礼打着哈哈,但显然也是没当回事儿。
齐玄禛心里一阵子发堵,干脆不理他,转而问齐玄辉道:“朕听钦天监的报,说你已经命他们选了吉日了?怎么这么着急?你那良王府除了主院,别的院子还都没有归置妥当呢,怎么着,也得一两年吧?”
齐玄辉不禁是变了脸色,“圣上,弟弟今年都十八了,您怎么忍心?弟弟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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