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崔婉清自打重生以来,可真算是处处都要防备,件件都要应心,从未敢有半点松懈,真可谓是活的心累,周旋的辛苦。
不过就算是这样,崔婉清也觉得甘之如饴,心中坦然.
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崔婉清,不再是崔婉云,不必再因着自己的美貌,而被家人联手葬送在那个吃人的地方,她就觉得全身舒坦,眼前的这些困难,简直就不算是个事!
自家这位嫡母,居然将自家姐姐给病秧子儿子求亲,故意说成是京里的达官显贵人家,前来崔府求亲,崔婉清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用这么上好的由头,勾着西府的诸位小姐主动上钩,真真好计谋。
深宅大院里,这类没影的话传的最快,也变得最勤,这不过两日光景,来求亲的人家,竟是变成了成国公府!
不论是哪一种说法,都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想来昨儿个早上还只是显贵之家,自家四姐姐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现在人选又成了炙手可热的成国公府!
这么大的一个诱饵,怕是谁都经不住撩拨吧?!
昨晚上,崔婉清和莺巧这对主仆,可没少说话。
“郦哥是个傻孩子,当时她被马妈妈推开是不假,可是,她却是自己故意撞向高低橱柜的,就是怕事情来得不够惨烈,不能帮着小姐您,一次就将马妈妈收拾了。”莺巧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水光盈盈,显然也是触动颇深的。
崔婉清拉着莺巧的手,心里真的是百转千回,“前世里自己行事狠辣,固然是有人在逼迫着自己将人往死里得罪,可是更多的,也是自己对人心打心眼里失望。”
“所以身边从来都是只有奴才,没有朋友,除了利益,再无其他。可今世里,自己行事改了章道,这得来的结果,也和前世里迥然不同。”
只要一想到,郦哥居然愿意为了自己,拿命去犯险,用满腔的热血,来帮着自己成就‘大事’。
也许在郦哥的心中,能帮着主子将马妈妈赶走,不再让马妈妈欺负小姐,就是顶天的大事!
崔婉清重生大半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冰冻的一颗心,被郦哥的热血,软化了些许。
因着清苑里还有一个受伤的郦哥,再加上箱笼也都收拾到了后院的空房,前院正房已经是都空出来了。
莺巧便跟崔婉清商量道:“小姐,现在您的身边,有玉兰姐姐伺候,玉兰姐姐可要比婢子更加的妥帖,定能将您照顾的好好的。”
“婢子不如就先留在清苑,您也晓得,郦哥是被兄嫂卖进咱们府里的,那是无家可归的苦孩子,没有个去处。”
“婢子一边照顾她,一边也好照应咱们的箱笼物件,您不妨每日让阿桃都回来转转,万一有个什么,您也能及时知道消息。”
崔婉清本想让阿桃跟着莺巧一起回西府,这郦哥不能下地,打探消息的差事,总也得有人去做,现在自己到了东府,离西府远了,更怕耳目闭塞。
只是要是阿桃一走,自己的身边就只剩玉兰一个人,总不能让人家一个一等大丫鬟,去做小丫头的差事吧?
面对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崔婉清也只能是暂且罢了,她再一次哀叹,自己身边得用的人忒少,没有一丁点的家底,是个一穷二白的身家,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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