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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斯城似乎并没有具体的时间标准,一分钟,一小时,一个月一年两年这样的时间计数在这里毫无意义。
这让墨夜很是无所适从,难以理解。
“那研究员为什么这么在意督察员,在意项目研究通过快慢,既然那么并不在乎时间。”
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不同呢?
“哦,这是两个概念,有关于通过率,这可是有竞赛的,每个区域的研究项目组内部有竞赛。”卡索尔不甚在意的摊手“生活太无趣总要找些乐子不是吗?”
“没有时间限制?”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不然我们还要钟干什么?”
卡索尔抬手指向大厅正上方的巨大挂钟,简洁的钟面设计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数字或是刻度,只有一根指针。
“当指针转动一周回到原位时为一个时钟点,周而复始,至于每一个钟点之间的时间具体有多久并不重要,毫无意义。”
目瞪口呆,如果墨夜此时不是戴着面具将贡献出她生平最明显的一次表情变化。
时间毫无意义,这是墨夜听过最奢侈的话,上一次有类似的认知还是在墓园,可即便是在墓园,那些长眠的死人也仍然保留着对时间的基本尊重,有着传统的时间计算方式。
可是在这里,从卡索尔的言语中能看出来这儿的人对时间打从骨子里不在意。
墨夜想象不到什么样的人可以毫不在意时间的流逝,永生不死?
可若是连时间流逝也不被记录,那怎么论证是否是永生呢,没有了时间永生的概念还存在吗?
墨夜被没有时间这事儿弄得几乎要开始怀疑人生,小七有些担心,按照智脑的方式来说墨夜这属于核心芯片计算陷入死循环要当机的节奏。
“主人。”
“嗯”
卡索尔再看了一眼墨夜笑了笑“你一点也不像是彼得斯城的人,迷失在狩猎战场刚刚回来吗?”
这时候的卡索尔已然不再认为墨夜是个神经病,“也许你真的看见了某种我们没有发现的威胁”卡索尔不甚在意的摇摇头“我的任务是带你回去接受调查,你可以配合我吗,我认为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明明提出了请配合的要求,可是这位卡索尔·雷奥调查员表情神态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双眼里忽闪着期盼的光芒“拒绝,反抗,起来嗨!”
一个无聊透顶的调查员兼职工程师。
4718号方块被彻底封锁。
卡索尔抬起手掌,掌心的藤蔓匕首出现,指令下达顺利所有人退走,他顺理成章的接管了现场。
“要一起进去看看吗?”
墨夜跟着卡索尔走了进去。
卡索尔对于墨夜的跟随并不拒绝,抓住这个人的方式不一定要使用暴力,让对方主动其实也挺好的。
墨夜对此倒是欣然接受,没什么不好。
于是两人达成了诡异的共识。
墨夜一步跨进,第一时间发现嵌套空间被破坏了,破坏方式极为粗糙,没有任何技巧性可言。
“有空间属性生物出现过。”卡索尔显然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不同点在于墨夜想到的是帝都星,虫族,而卡索尔显然想到的是狩猎战场的漏网之鱼。
他侧头看向墨夜,眼神中带着思索不解“难道你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凶兽逃了出来,闯过防线进入城市中心?”
墨夜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从某种意义上这么说也不算是假话。
“真的吗?”卡索尔看看墨夜再看看被毁坏的4718项目室。
从站在门口那会儿开始直到此刻卡索尔甚至没有丝毫想起要过问伤亡数字。
“之前在这里的工作的人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当然是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你不需要担心。”
什么叫该去的地方?
死了之后去往另一个终点吗?
墨夜心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猜测,一时间还无法下定论。
时间不重要,伤亡数字也不重要,那什么重要呢?
“如果真的有凶兽逃出来,那事情就麻烦了。”嘴里说着麻烦,卡索尔的嘴角笑容却没有淡下去一丁点,眼神很严肃笑容却很明媚,形成一种诡异的冲突感。
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怪异感。
墨夜的精神力向四周延伸,一道突兀的能量波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走向墙角蹲下,墨夜用手抹了一些地上的血迹。
“主人,这不是属于纯种人类的血迹,有虫族的基因特征。”
虽然空间属性罕见,可堂堂卫兰帝国的帝都星不可能找不到具有空间属性的虫族,异兽或是异能者。
理论上具备空间属性的人或是虫族战士是有可能短暂从交叠的空间挣脱穿梭来往于两个空间的,这还只是猜测,墨夜需要更多的实证才能确定这个猜测。
“咦,检测结果出来了。”卡索尔似乎是为了故意让墨夜听到放大了音量。
墨夜转头看向他。
只见卡索尔食指在空气中轻弹,一副清晰的数据图跳到了墨夜面前。
“之前在商场采集的血液和基因样本,检测结果出来了,没想到居然混入了低等生物基因,真是奇怪,按理说拥有这样基因的凶兽早在狩猎战之初就会被血洗一空。”
卡索尔之后又说了些什么墨夜并不清楚,脑海中只有一个词语在回响“低等生物基因”
“你刚才说混入了什么?”
“诶,你不知道吗,低等生物基因,人造的小可爱,虽然它们之中大部分外貌并不符合大众审美需求,不过从功能性上来说,勉强算是小可爱。”
虫族是小可爱,不,这不是重点,“低等,人造,基因?”墨夜因为惊讶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往外蹦。
“对啊,从基因序列分析结果显示这就是劣等试验品。”卡索尔因为这个结果而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那鄙夷不屑一顾中带着惊讶的语气绝对没有丝毫伪装。
虫族的基因在卫兰帝国被奉为能够带领人类跨入新进化阶段的技术在卡索尔的口里似乎成了某种被小孩子淘汰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