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将茶盏摔了,一时心中更是光火,重重的拍向了那案几。
“殿下先行冷静一下,听元某一言。”元召洋无奈的叹道,“殿下不必太过焦虑,您应该庆幸,此次去辽东的,是陆其重。”
晋王闻言终于不再发火,冷冷哼了一声,问道:“是他又如何?”
“殿下应当知道,那陆其重的出身吧。”元召洋说罢这一句却不再多说,而是扬声叫道:“来人。”
立时,便有个丫鬟推门而入,福身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元召洋温和的笑道:“将地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再为王爷沏一盏茶来。”
那丫鬟应诺去了,不多时便领了个婆子进来,二人将地面擦拭干净,又为晋王端来一盏新茶,方退了下去。
晋王此时早已有些不耐烦了,见室内再没有其他人了,便开口说道:“本王自是知道那陆其重是何许人也,大人有话便直说罢。”
元召洋此时才缓缓开口说道:“王爷既然知晓陆其重是王皇后的奶兄,就应知晓那陆其重是必不会站在太子一方的。”
“若是太子失势,继后王氏所出的六皇子便是圣上唯一的嫡子了。”元召洋缓缓的抿了口茶,继续说道:“所以如此可以削弱太子实力的时机,王氏必不会放过。”
“她也配。”晋王闻言冷哼一声,“小六不过一介黄口小儿,也敢肖想那位置。”
“六皇子自是年幼,可是他亦是圣上嫡子。”元召洋笑道:“是以王氏不敢不争,不管是哪个皇子登上帝位,恐怕都会对这位年幼的嫡皇子不利。”
“宫中亦早有传言说,季皇后病逝,这位王氏似乎也脱不了干系。不管传言真假,太子殿下的确是对王氏母子恨之入骨的。”
“若说王氏最不希望哪位皇子登上大宝,那便是太子。”元召洋缓缓放下杯盏,“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老师的意思是?”晋王此时才算彻底明白了元召洋的意思,态度恭敬的问道。
“殿下应马上派人去追那陆其重,与他谈一笔交易。”元召洋笑道:“若是陆其重瞒下庞海此事,那殿下便会替王氏除去太子,且保她们母子安然一世。”
“如此,可行?”晋王心下仍有疑虑,问道:“我与太子不对,众人皆知。此次事情就算是如此可了,怕是父皇也已疑心于我。”
“殿下难道忘了,那孟常德可算得是忠勇伯一派。此人,可是由殿下亲自举荐给圣上的。”元召洋依旧笑地温和,“殿下此举,难道还不能打消圣上的疑虑吗?”
“老师果然思虑周全,学生望尘莫及。”晋王此时终于放下心来,笑着端起茶盏,忽又想起一事,问道:“那依老师所见,本王应当派何人去会那陆其重呢?”
“殿下莫忧,元某自有安排。”元召洋缓缓笑道,“殿下府中可是有新人来投?”
“嗯?”晋王一愣,方想起一人,道:“是有一人,昨日刚入王府为谋,老师怎知?”
“此人乃天顺十八年的二甲进士,当年没有选中庶吉士,便求了外放的差,却不想家中有丧,守制三年。待得三年后回来,再寻不到什么外放的缺,便托人求到了我这里。”
“我见此人也算是可用,便将此人荐入了王府中。”元召洋将茶盏搁下,说道:“现下此人无人识得,正是北上的最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