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过隙白驹,眨眼夏日的炎热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世界的白雪皑皑。
阿文不那么怕冷了,往年冬日,手炉火炉几乎寸不离手,可现在,她坐在结了冰的河面上,感受着那一丝丝寒气从脚底升腾,竟然也没有冻的浑身发僵。
冰面上凿了个洞,阿文坐在不远处钓鱼,这是个考验细心和耐心的活儿,往往一坐就是一天,是她目前为止发现的最有趣儿的打发时间的法子。
无忧就在岸边上,一面劈柴,一面注意着阿文,冰面时厚时薄,他虽多次劝阻,可阿文还是一如既往。
鱼竿动了动,阿文面上一喜,忙抓住手柄用力一拉,鱼漂浮出水面的时候,尾部带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鱼。
阿文叹了口气,她已经坐了大半天了,才这么点儿收获,心道下次要换个地方了。
收拾了渔具,阿文捡冰层厚的地方往岸上走。
无忧这时候抬起头,目光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的脚下。
直到阿文安全走到岸上了,他紧握的双手才稍稍松了些,走过去,接过阿文手里的东西,又将怀里捂热的手套递给她。
阿文冲他感激的一笑,然后缓步朝屋内走去。
若是钓鱼没有占满她一天的时间,那么剩下的时候,阿文就开始练字,她现在的书法已经很有大家风范了,若是拿出去,定会有人出高价购买。
无忧将东西放在厨房,又将那条小鱼放进了水缸里,水缸里还有很多扑腾着的鱼,这些都是阿文钓的,有些会吃掉。有些则过段时间,又给放生。
来到主屋,阿文依旧是坐在窗前的书案上写字,无忧握了握拳,走过去,在阿文对面坐下,沉吟了良久。才轻声开口:“有人在水磨村见到了他。”
阿文手猛地一顿。一团墨滴在纸上,她怔了怔,才叹口气。颇有些遗憾的喃喃自语:“又浪费一张纸啊。”
无忧看不出她的表情有多大的变化,从阿文醒过来一直到现在,一年的时间那么长,他却又觉得那么短。就像是昨天一样。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样的自私,自私到心里甚至盼望着。永远不要找到那个人。
阿文又重新铺了一张纸,落笔的瞬间,快准有力,看不出丝毫的迟疑。
无忧不见她说话。又默默的起身,只是转身之际,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若是要去寻他。我便陪你去。”
阿文握着笔的手微微一紧,沉吟了良久。才放下笔,认真的看着他,“谁说我要去找他的。”
话虽这样说,可了解她的无忧却还是捕捉到阿文眼里的那一丝逞强和倔强,他心中微微一痛。
是他绊住了阿文的脚,所以纵然知道真相后,阿文却并没有离他而去,可是,一年多的陪伴,已经够了吧,不要再贪心了。
无忧嘴角微微勾起,“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阿文呵呵一笑。
无忧嗯了一声,这是他预料到的答案,因为阿文几乎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随便二字。
无忧走出去后,阿文才有些恍惚的靠在椅子上,望着外面的雪地出神。
只是已经平静了这么久的心,现在却又重新鼓动起来。
那两个字她有多久没听过了?一年了吧,自从醒来后,无忧告诉了她所有的真相,她便刻意的不去想那两个字了。
因为她害怕了,怕自己去回想当初那一刀下手有多重。
阿文不停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爱言慕,若是爱,怎么会下那么狠的手,若是言慕就那么去了,那她这辈子,岂不是要永远活在内疚自责当中了。
可若是不爱,为何只是想到那个名字,就觉得心神都是晃的呢。
阿文心里乱糟糟的,她又重新拿起笔,只是笔尖悬空了许久,终于落下后,却是写了‘言慕’二字。
她怔愣的看着那两个如同要刻进骨子里的字。
这世上,终归没那么多有情人终成眷属,有太多的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例子,她觉得自己或许只是不幸中的一人罢了。
其实也无所谓了,至少人还活着。
阿文在心里安慰自己,尽量让自己忘记从无忧那里听到的话,就这样带着心事入睡。
可是翌日早晨,她却没有一如既往的见到无忧,而是看到桌上还温热的早饭,和一张透着冰冷的信纸:
阿文,得知他的消息,我真的很害怕,怕你离开,可是看到你每日心不在焉,我又是那么难过。
你曾说过:每个人都能成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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